“好苦啊娘,我不喝,这么苦怎么喝!”
“瞧妹妹生得这般甜美,怎么不在药里也放点糖啊,这么苦,哥哥怎么喝得下去?”
钟晚意握拳,神色已经凌厉。
“小姐,到了。”
阿曼突然凑在钟晚意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钟晚意知道,是安国公府的暗卫来了。
偏偏这时候,那淫荡蠢货还在作死。
“好妹妹,哥哥是真的疼呢,不如你亲亲哥哥,有你的嘴儿甜,哥哥就能喝下这碗药了,如何?”
“你也不想抗了皇后姨母的圣旨,回去交不了差吧,对不对?”
刘四公子几乎将“威逼”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不仅嘴里说,甚至还伸手扯住了钟晚意的裙角。
“疼,妹妹,哥哥我是真疼,好痒啊,妹妹帮哥哥瞧瞧好不好?”
刘四公子一只手扯着钟晚意,另一只手就要脱自己的裤子。
“行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贵女了,给你个妾的名分就是,不要不知足!”
李氏推了一把钟晚意。
若非阿曼及时扶住,恐怕就要栽到刘四公子赤裸的胸膛上去。
“阿曼……”
“放肆!”
钟晚意正要叫阿曼动手。
突然听闻一声呵斥。
侧头,看见封行止大步进来。
面色如寒冰。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是封行止夺了阿曼的剑,直接砍断了刘四公子抓着钟晚意的那只爪子。
“晦气东西!”
看断手砸在地,血贱到了钟晚意的裙子上。
封行止一脚踹开。
刘四公子嗷嗷几声后已经晕了过去。
断了的手腕处鲜血直冒。
但旁边几个太医没有任何一人敢上前为其诊治。
“太子府的人,谁动谁死!”
撂下这句话,封行止转身就走。
到了门边,见钟晚意还没动。
呵斥了一声,“还不走!”
走走走,自然是赶紧走。
德喜赶紧将地上的剑捡起来,还给阿曼,招呼她们赶紧跟上。
还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房梁之上。
出了刘府。
钟晚意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封行止及时赶来,今日安国公府和刘家结怨那便是无可避免的事了。
“上车!”
封行止站在马车凳上,回眸低呵。
钟晚意本想上自己来时的马车,但又不敢再惹这暴怒中的男人。
宽敞的马车上,钟晚意却觉无比逼仄。
空气压抑得甚至连口气都喘不上。
“带了多少人?”
封行止冷到渗人的声音响起。
“赵侍卫领了八人,阿曼,还有安国公府两个以上暗卫。”
钟晚意老老实实回答。
“还不算蠢。”
这是封行止在马车上的最后一句话。
钟晚意是感激他的,但心里憋屈不痛快也是真的。
当娘的折腾她,做儿子的来救她。
这都什么事儿!
封行止不开口,她也无话可说。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回到太子府。
在钟晚意下车后。
封行止吩咐,“进宫。”
钟晚意怕他入宫与皇后闹不愉快,有一瞬想要唤住他。
可马车帘子已经遮上,马儿踢踢踏踏的走了。
向赵侍卫道了谢。
钟晚意和阿曼这才回到了玉笙居。
“小姐,今儿真是惊险,多亏了太子殿下。”
阿曼很难得的为封行止说话。
“嗯。”钟晚意不知说什么,只应了一声。
“红儿,拿几个银克子。”
然后将银子放阿曼手里,“劳烦几位兄弟了,给他们吃茶。”
阿曼本想推拒,说安国公府没有这个讲究。
但见钟晚意神色有些恍惚,就把话给咽了回去。
安国公府。
安国公还在宫中未归。
苏祈铭在书房暗门里搓着手来回走动。
突然,暗道开了。
六名暗卫归来。
“如何?”苏祈铭赶紧问。
“大小姐一切都好,少主宽心。”
暗卫先安抚了一句,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好一个刘家,仗着皇后娘娘,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苏祈铭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好几次之后,直到手心都掐出了血痕,总算是勉强压住了怒气。
“你们几日,从今日起保护大小姐。”
苏祈铭吩咐六名暗卫。
“是。”
一个暗卫应下,又道:“可太子府不是那么好进的,万一……”
“无妨,你们直接亮明身份,说清楚你们只守在外围,随大小姐出行。”
“是,属下等明白。”
六名暗卫领命而去。
苏祈铭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上不来气。
还是没忍住,一个拳头砸在了石壁上。
“少主,就,就这么算了?”
管家不是拱火,是真的气不过。
听听暗卫回来禀报的那些话。
若是旁人问,他就算扯下老脸都说不出口。
“算了?呵!”
苏祈铭冷笑一声,没有再解释。
直接按开暗道的机关出去。
今日之辱,算了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
需要从长计议。
“让锋弟去趟太子府,记着,别让娘知道。”
管家赶紧点头。
想着夫人的急脾气和大榔头,让他说也不敢啊。
管家说得含糊,苏祈锋只知道长姐在刘府受了委屈。
急急忙忙收拾了东西就往太子府赶。
与此同时,封行止已经入宫。
封行止先送了钟晚意回去,又走正门入宫,自然是没有皇后暗卫速度快的。
听闻了刘府发生的事情。
皇后捂着额头,只觉得脑仁儿疼。
自从父亲去世,家里就一个略能成事的长兄,还远在边关。
至于其他人。
都是些什么东西,她心知肚明。
只是……
再不好,那也是她的母家,她也得护着。
“那个钟氏女,也太傲气了些。”
皇后轻声念叨了一句。
听不出什么怒气,但话语就直白的表示了她的不喜。
也就在这个时候,嬷嬷进来禀报。
“娘娘,太子殿下来请安。”
皇后一怔。
随后一笑。
“请安?怕是为了红颜来问罪的吧!”
怪不得以前她总觉得儿子对这钟氏大小姐态度有些奇怪。
直到上次为了口谕的事,她才知真相。
儿子大了,开窍了。
这原本是好事。
只不过,这个钟氏……
倔强顽固性子大,还四处抛头露面的行医,败坏清誉。
是万万做不得太子侧妃的。
可她站得太高,得意太久。
却浑然忘了,败坏清誉的从来不是医者本身,而是那些心思龌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