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元霖才找到送信入王府的人,是个半大的南疆少年,脖子里挂着一串银铃,走起来就「叮铃铃」的响,模样清秀,站在王府恢宏的厅上,十分的局促胆怯。
「就是他,」元霖拽了少年一把,把他往前推了推,说:「信是他送来的。」
江驰禹让元霖把信拿给少年看,眸色暗沉的问:「你送的?」
少年双手抖着,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翅,「是、是我。」
「谁让你送的?」江驰禹又问。
少年想了想,抖的跟筛糠一样,摇头道:「没记住,我和阿爹要来中都,那位哥哥突然就跑过来给我塞了银子,让我带到中都来。」
「什么样的哥哥?」
少年头低的更狠了,他本就胆小,又是第一次来中都,小脸煞白一直在摇头,说:「我真的没记住。」
容歌观察着他,半晌贴着江驰禹耳侧说:「不像说谎,应该是真的没记住。」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信是沈溪在情急之下写的,不知什么原因他不能送回来,就随手托付给了不谙世事的少年,让他帮个忙。
少年拿了银子,又找不到人,正好要来中都,便送过来了。
好在信最终到了容歌手里。
江驰禹说:「你是在什么地方接到信的,说清楚。」
这个少年记得明白,当即就如实说了,「在我家村口,清水镇,我和阿爹刚从村里出来,往中都方向走,路上碰到了正在休整的南疆商队,当时人很多,我真没注意别的。」
又问了几句话,元霖才把少年送走。
容歌指尖挑着那信又看了几遍,抬眼道:「让人去一趟清水镇?」
「不觉得奇怪么?」江驰禹沉思忖着说:「沈溪能把信塞出来,就说明他当时行动自由,身边又有很多商队,他跟的是那一支?」
一串问题丢出来,容歌迅速理顺,接着道:「还有,沈溪不是带着老谷主和韩舟去南疆投奔好友了吗?为何会遇到他以为的危难,他的好友究竟是谁,除了家族习医,还做什么行当?」
江驰禹唤来近卫,把这一串都扔出去,说:「查。」
沈溪这些年闯荡江湖,好友成百上千,他投奔的好友是个神医世家,应该不难查。
与此同时,近卫六儿连夜带着人往南疆去了。
容歌担忧了一夜,早上起来眼底就一片乌青,近卫还没查出多少结果,她揉了揉眼睛,在廊下站着看花,江桉抱着剑就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