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龌龊(1 / 3)

在这场人吃人的棋盘里,苏敞之也许早就知道了容简的野心,苏首辅的死,让苏敞之彻底恨上了容简。

回去的路上,容歌对江驰禹说:「舅舅是有野心的,他同容简表面交好信任,实则彼此利用,周璇了不知几年,就为了在容简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摧毁他。」

江驰禹怀里躺着江桉,他侧过脸说:「苏家对容简有恩是真,曾经的交好也是真,你和容简,一开始在苏家眼中是一样需要保护的孩子,可后来容简凶相毕露,他又藏的太深,或许等苏将军发现,已经太迟了。」

「也许是吧,」容歌苦笑,「舅舅也不愿与我多说,外祖死去的真相他分明早就知道,还能同容简演戏到现在,也不全然是因为心中仇恨。」

江驰禹说:「还有你说的野心。」

苏家不比往日,苏敞之百年以后,怕光辉不再了。

朝中无人,总会消弭在历史中。

容歌笑着笑着就累了,搓着自己的掌心说:「好像每个人都在步步算计,一步一棋,都有自己不顾一切要得到的东西,我顺着他们的眼望到了尽头,看到的还是权力二字。」

容歌想去苏家祖坟,想去看看外祖,陪他说几句话。

「我曾坚信不疑的就是苏家男儿的忠诚,」容歌语间不免落寞,掌心的薄茧都被她抠掉了一层皮,压着呼吸道:「我以为世间人心叵测,谁都会变,苏家男儿不会。」

江驰禹拉过容歌的手,替她细细抚平扯起来的死皮,低声:「世事变迁,谁都在往上爬,歌儿,你昨夜睡前不是问本王,怪不怪苏将军吗?」

容歌抬了抬眼皮,又问了句:「你怪舅舅吗?」

「不,」江驰禹回答的利索,「你外祖和母妃相继离世,苏家渐渐没落,定远不受重视,苏将军曾艰难的维持着定远军不被外将瓜分,他凭借一己之力揽住了定远八州这条命脉,才没让自己的兵力被抢了去,随后他选择了蛰伏自保。」

容歌静静听着,江驰禹慢慢同她分析定远十年间的局势,可谓是虎口逃生。

「你想想,哪怕苏将军选择蛰伏来养精蓄锐,可他能一直蒙头装傻装几年?总有一天京中的权贵豪族会再次兴盛,定远是块香饽饽,一定会再次被人盯上瓜分,到那时,汴京城哪里还有往日清贵之府苏家的立足之地。」

容歌默不作声,与自己释然了。

谁都有自己的选择,她谁都不能怪。

「成王败寇,」容歌说:「谁都想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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