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道:“我本是想应了二郎媳妇的意思,看你好了没有,也好把针线房做个交接。你若是不好,我便和你公爹说,让他把那话收回,让你静养如何?反正二郎媳妇年轻,让她多辛苦点没有大碍。”
涂氏忙道:“媳妇虽然时不时会晕,但不影响做事。”摔也摔了,哭也哭了,疼也疼了,丑也出了,若是一星半点都捞不到,岂不更是亏大了?手里有点权,好歹不叫那些踩低捧高的不敢太过小看。
陆老太太暗笑:“择日不如撞日,沙嬷嬷,你走一趟,帮着三太太把针线房接过来。”
沙嬷嬷就笑嘻嘻地出来,朝着涂氏行礼下去:“三太太,请了。”涂氏也就半推半就地起身,沙嬷嬷却又道:“太太要不要理理妆容?”涂氏这才告了罪,急匆匆跑进去对着照台一通好弄,再出来就粉面含春,容光焕。陆老太太暗叹了一口气,看向小心翼翼给自己烹茶奉果的陆三老爷:“我儿,无需忙碌,过来我们娘儿俩说几句心话。”陆三老爷忙坐了过去,小心伺奉老母不提。
林谨容与涂氏出了院子,二人便都收了脸上的笑容,中间隔着沙嬷嬷和丫头婆子们,各走各的。
徐嬷嬷早就得了消息,和芳竹一道,把一应人等、账册以及布匹、
物事全数准备得清清爽爽的,只待她二人一到,便可交接。涂氏般做作,道:“看什么账簿,难不成二郎媳妇还会害我不成?看什么衣料,总不会少的。”
林谨容脸上在笑,半点不客气:“钱财手中过,出门不认账。三婶娘还是逐一清点清楚的好,不然过后我是不认的。”
涂氏听她说这个话,心里就不舒服,沙嬷嬷和徐嬷嬷便都劝道:“是这个道理,自来都是如此。当初二奶奶从二太太手里接过针线房的时候,也是清点得很清楚的,二太太也觉着十分有理。”涂氏这才“勉强”起身,挨着清点了一遍,却又真是清点得十分清楚,先是重点查看给陆老太爷夫妇做的四经绞罗衣裳,接下来连布头残线都看了一遍,这一折腾就折腾了大半日,一房的人都没能吃午饭,就空着肚子专陪她折腾了。林谨容并不急,捧着茶坐定了,任由涂氏去折腾,待到她说好了,方才请沙嬷嬷做了见证,把诸事移交完毕。
宋氏得了消息,淡淡地拨着指甲道:“有了靠山的人就是不一样。
肖嬷嬷道:“太太,她最近闹腾得可厉害,仗着有人撑腰,越来越嚣张。这才接手几天呢,就想着要修理孟婆子等人,这不是打您的脸么?”
宋氏骂道:“孟婆子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