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陆缄提着一只铁笼子进来,笑道:“五弟送你的。”里头却是一只大尾巴的灰松鼠,正紧张地撮着两只爪子,目光炯炯地瞪着她,尾巴上的毛全都是炸开的。
林谨容慢慢坐起来。那一年,陆纶也是送了她一只松鼠,陆缄不喜欢,她就没要。现在却是陆缄主动提了来给她。
“五弟的这些怪东西就是多。”陆缄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分明是很喜欢,不由笑了,将笼子放在桌上,先叫豆儿她们拿huā生和栗子来喂,又撺掇着林谨容给这松鼠取个名字:“你不给这东西取个名字?”林谨容看了那松鼠许久,低声道:“五弟他人很好。”陆缄赞同道:“是。的确很好。”
林谨容又道:“你若是有空,不妨多领着他一道看看书,劝他好好读书,有他陪着,六弟兴许也会慢慢和你亲近的。”
陆缄温和地看着她道:“行,我有时候看书看得久了,也看不进去。正可以去教他们练练字。”
林谨容沉默片刻,低声道:“这只松鼠还是提回去还五弟吧。”陆缄不由皱起眉头来:“你不喜欢?”林谨容垂下眼:“不喜欢。”
陆缄就沉默下来,垂着眼拿了银签拨灯芯。
那只松鼠却开始活跃起来了,捧着豆儿拿来的栗子嘁嘁嚓嚓地啃个不休,一双眼睛闪着亮光,贼兮兮地四处打量。
“二爷,大夫来了。”桂嬷嬷快步进来,先将林谨容扶了躺下,又将帐子放下。陆缄忙敛了心神,快步出去迎接大夫。大夫是陆家用熟了的,是个姓章的老大夫,进来也不多言,给林谨容号了脉,就埋着头写方子。
陆缄拿去看,见全是些消食的,便收入袖中,将人送了出去。
回来后见林谨容已经起了身,裹着件大毛披风正坐在榻上吃素粥,便也命荔枝取了筷子来,不吃厨房送来的饭菜,只将素面吃了。
桂嬷嬷待他吃完方上前来问:“二爷,可要让人拿方子去拣药?”
陆缄便递给林谨容看:“你觉得这方子如何?若是要吃,就让人拿去给长寿,我把这只老鼠拿去还陆纶。”林谨容自动忽略了他前半句话,只纠正道:“是松鼠。”这人不知怎么的,一直就称这松鼠为老鼠。
陆缄看了她一眼,重复道:“老鼠,大尾巴的老鼠。”
林谨容却不和他掰了,只低头看那药方,看完以后也没说什么,就将那药方放在了桌上。
陆缄只好将松鼠笼子提上,打了灯笼自去陆纶的院子。
陆纶正在院子里打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