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容沉默地看着陆缄。
婚姻当然不是儿戏,曾经她抱着美好的愿望,想要得到幸福,但她费尽了力气也没有得到,还死得不明不白。重生之后,她那么的努力,可是她强不过命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是她的良人。
他还停留在当年他和她新婚初始的状态里,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她却已经看透了之后的岁月,丧子之痛、生死之仇刻骨铭心,不能轻易忘怀。她从整夜梦魇,没有灯光就睡不着到可以轻松入睡,一夜到天亮:从看到他就恨不得掐死他,到可以忽略他,笑着面对他,只把他当作一道必须跨过去的槛,一共huā了整整五年。
回头去看当年,她没有如今这样明白无惧,有很多做得不妥不当的地方,可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她已经付出了代价。而现在,她能做的所有的改变,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为了她认为值得的人,值得的事。除了那些能让她在这几年里过得稍微好一点,必须去做的事情外,她实在看不出陆家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去付出,更看不出在这场被人强迫着进行,注定悲剧结束的婚姻里,在他这里,有什么值得她付出和操劳。
她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陆缄亦沉默地看着林谨容,他看不懂她的沉默和眼神。她好像是在悲伤,是在难过,可是眼睛深处还有一簇火焰在熊熊燃烧,非常奇怪复杂的感觉。他说不出具体的感受,但是他知道她心里绝对不好受。他不喜欢她这样看他,仿佛他罪无可赦。他试图去拉林谨容的手:“阿容,我们是夫妻。”
林谨容在他即将碰触到她的那一刻垂下了眼睛。
桂嬷嬷在外面轻声道:“奶奶,三太太房里的惠嬷嬷过来了,说是有几句话要同您说。”
林谨容当机立断:“让她进来。”
惠嬷嬷束手束脚地进去,一边偷眼打量陆缄和林谨容的表情神态,一边行礼问安:“奴婢见过二爷、二奶奶。二爷、二奶奶安好?”
陆缄淡淡地点了点头。
林谨容脸上浮起一抹极浅淡的笑意:“豆儿,端个杌子给惠嬷嬷坐。”
惠嬷嬷笑道:“哪里敢,奶奶莫要折杀奴婢了。”
豆儿把杌子端过来,劝道:“嬷嬷莫要客气,我们奶奶不说虚话,让您坐您就坐。”
惠嬷嬷坚决不坐:“二奶奶,奴婢是奉命来替我们太太和您赔礼的。我们太太说了,她本是好心,不想成了坏事,若是有什么不周到,想不到,冒犯了您的地方,还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