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陆家将会有一个涕零感激的好媳妇。这套把戏她没玩过,但她懂得。她不会因此被吓到,也不会因此感激涕零,她只是记得。
林老太爷狠狠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却只看到她下垂的睫毛和挺直的背脊。他无奈而不可闻地低低叹了口气:,“为何会传出这样的流言?”仿佛是在问林谨容,又仿佛是在问他自己。
,“也许,有人看不得我好,看不得我母亲的妆奁越来越丰厚罢。
也许,有人觉得应该给我点警告,让我知道厉害。还也许谁说得清楚呢。”说这话的时候林谨容的语气里带了点淡淡的讥诮。
,“放肆!”林谨容后面的那句话彻底激怒了林老太爷,与她一进门之时的那种故意做出的怒意不同,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阴凉:,“你以为什么?”他带着血丝有些昏黄的眼睛睁得老大:,“林家是我的,你们也都是我的”林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触摸过的,他们都是他的乎乎别别,一丝一毫,都和他戚戚相关,他容忍不得任何的可能会影响林家的声誉和存在的事情发生。
林谨容的声音软了下来:,“您误会了。这一点,我还懂得。”林老太爷真是误会了,她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他。
林老太爷有些疲倦地朝她摆摆手:,“这事儿我自有主意,你无需理会,从明日开始,你就不要再管外面的闲事了,和你母亲把该梳理的梳理清楚,安心备嫁。唯今之计,只有早点让你出门,才能把外面的闲话压下去。”一场盛大光鲜的婚礼,将把所有不利的流言统统压制下去,运作得当,转过来就是一件好事。
林谨容抿紧了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沉默地行礼告退。人才走到门边,又听林老太爷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怨恨我,但你永远都不要忘记,是林家给了你一切。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也自己好好想想,没有谁能护得住谁一辈子。”
“我知道,也一直都记得。”死亡,已经足够让她记住,没有谁能护住谁一辈子,不要指望老天爷,也不要指望别人的悲悯和正义,要指望自己,依靠自己,要做向别人伸出手的那个人,而非等着别人伸手援救的那个人。
林谨容用力拉开了门。暖暖的阳光伴随着清凉的微风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她眯眼站了一会儿,觉着身上的阴冷都被驱散了,方才看向站在廊下的陆缄,陆缄身上的白苎搁衫在阳光下亮得有些晃眼睛。
林谨容微微眯了眼,走下如意垛,站在离陆缄五步远的地方,想说点什么,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