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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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陶舜钦背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小池塘里的波光月影,静听陶凤棠汇报分析今日的事情:“问了好些人,北方大旱是肯定的了,听说就连北漠那边的草场都干透了,死了很多牛羊,今年冬天北边一定不会安宁。至于香药,各地的确也是缺少,今日就遇到好几个来贩香药的,儿子想,要不然,就给它来次大的?”以往虽然经常做着,但都是小打小闹,不是很出格那种。可是这次,他想趁着买卖粮食的机会,在成亲前做一次大的。一旦成功,尽够全家安安心心好吃好喝好几年。
陶舜钦摸着胡子想了许久,低声道:“粮食的事情,你明日就去办!抓紧了办,越是抢在前头,越是便宜好办!香药的事容我再想想,要走这么多货,风险太大,你再着人去打听打听,务必要落实清楚,不能有任何闪失。”
陶凤棠见他如此慎重,不自禁就收了那点浮躁之心,沉声应了是,又提起吴襄和陆缄的事情来:“吴襄倒也罢了,反正是咱们自己人,趁便让他赚点小钱玩玩也不怎样。就是这陆缄,我看他似有难言之隐……”
陶舜钦低头理了理窗前那盆秋兰的叶片,淡然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人年龄尚轻,心思却颇有些深沉……,不过也是,他那样的境地,很容易里外不是人,也情有可原。
我猜他来此并不是为了什么游玩或是和吴襄般的赚点小钱玩玩,多半是手头不便,需要大笔的钱财huā用,却又不得不瞒着家里。约莫还和他的亲生父母有关…………罢了,这清州平洲两地的粮食我们一家又收不完,能帮就帮他一把,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结善缘。”
陶凤棠犹豫片刻,道:“爹爹”儿子觉得他送礼并不是为了这生意”他也是想和咱家交好的。”
“哦?”陶舜钦感兴趣地道:“怎么说?”陶凤棠道:“送礼是在前面,彼时阿容并不曾提起粮食和香药的事井。他应该是在后头才生出的心思。”“你还是太老实。”陶舜钦一笑:“以他的年纪和我们家的情份”送一半价值的礼就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他却送得这样重,想赚钱也是一早就有的事情,你敢说他没有刻意和我们结交”想托你帮忙的意思?到底是年轻,做得太急切明显了些。”
陶凤棠仔细一想,好像果然有那么几分意思在里面,当下不由一笑:“爹爹说得是。这人挺有几分意思的,我问他是不是想和吴襄一样玩玩,他摇了头。”陶舜钦摇头叹道:“那种家庭长出来的人,还能有这点出息,又岂会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