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在她前世时,至少在她死前,一直没有和人定下婚约”就算是考中进士之后也不曾。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在她的印象中,吴襄很不错,待她也好,杨氏为人也算宽厚。最重要的是,吴家对于私底下做生意赚钱这件事的态度和陶家差不多,每年在清州那个民办的榷场里明里暗里的生意没少做”这才有了显著高于林家的财力物力。如果她能进吴家的门,她会过得比较轻松。
相比根本不知对方为何人,家世人品行为如何的那种婚姻来说,吴家这门亲事还是值得争取的。就算是最后她和吴襄还和前生一样不能走到一起,她也该试试。试过之后不成是没办法”不试才后悔。
林谨容看着窗外的溶溶月色,心情格外平鼻。她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奋斗。情爱两个字太过虚幻,不是谁都有那个好运气的,不如牢牢把握住能把握住的东西,对自己好一点”
好好地活下去更实在。
平洲城西,有一条幽深的巷子,两旁是一丈高的青砖墙,墙头绿荫如盖,沿着巷子走到尽头,就是吴家的大门。平日里这条巷子总是安静的,除了吴家的下人和子弟外,基本没什么人出入。但这一日却是空前的热闹,道是车水马龙也不为过~太明府的解元出在平洲,这令平洲的士人都与有荣焉,凡是与吴家有旧的,能攀得上的,少不得都来庆贺。
相比林玉珍昨日的狂态,杨氏的态度就显得很平静,高兴却不枉纵,谦逊却不过分。陶氏很看得上杨氏的态度,低声同林谨容道:“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该有的修养。看看你姑母那狂样儿,真让人厌憎。”
林谨容并不完全认同:“姑母狂喜是因为早前希望太大,同时还想告诉别人,二表哥成才与她的辛劳抚育分不开,她得比陆三太太更高兴才对;吴大伯母就不一样了,从小吴二哥就才名这扬,平洲第一神童的友头顶着,考中了再是平常不过,考不中才稀罕,所以她不能太高兴。”
陶氏奇怪地看了林谨容一眼,细细想了一回,果然是这么回事,便高兴地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你这丫头果然长大了,竟然能想到这些。”
林谨容说出这番话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同,此时细细一想,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也深沉通透了一回,不由也轻笑出声,兴高采烈地执了酒壶,给自己和陶氏各斟了一杯荔枝酒:“可惜三姐今日未能和我们一起出门做客,不然她是最爱这酒的。”当年她也没能来做客。
荔枝酒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