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放心。”
和林谨容猜的一样。
陆缄看着林谨容沉静的模样,不知不觉地也就跟着沉静下来,道:“怪也怪不上他吧,当初签过契书的,想必关于亏损这条他写得很清楚。”至于事后梅宝清能不能脱困东山再起,又要怎么回报这些人,那又是无凭无据,虚无缥缈的事情了。但梅宝清总是把意思传达到了,他不会牵连人家,独力承受,希望人家也别去逼他,给他留条活路,他记情。
这个人啊。林谨容叹息了一声,和陆缄商量:“不论如何,牵扯到这么多人,顶好是写封信给容七那里,打听一下事由,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陆撷应了,打发芳竹:“跟着我们一起过去,把这话说给大老爷知道。”
陆建新愁兮兮地坐在房里,和林玉珍二人相对无言。比之林玉珍,他心里又更难过许多,虽则早有心理准备,到底是他多年的积余,一点一点积存下来的,说没就没了,还可能被牵扯上,叫人怎么不郁闷?
林玉珍同他商量:“老爷也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当初你不曾出面,是用我的名义投的。再说,咱们把钱交给他,可不是让他去犯法的,实在不行,反过去咬一口就是了!”
陆建新道:“你知道什么?当年老太爷还活着的时候,生意上和他可没少往来,每年里,光是清州榷场里走私出来,再经他的手卖出去的禁榷物就得有多少,我能推说不知道,但人家会信?这一口好咬下去的?”
林玉珍也就没什么办法了,默然道:“使人打听消息了么?当初就应该听二郎和他媳妇的。”
陆建新揉了揉眉头,不高兴地道:“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
忽听方嬷嬷在帘外道:“老爷、太太,荷姨娘亲手做了枸杞粥过来。”
陆建新抬头看去,但见帘子下头露出窄窄翘翘一双金莲,知道是荷姨娘站在那里,就偷眼看向林玉珍。见林玉珍沉着脸,一言不发,便试探地道:“晚了,再气也得吃东西不是?”
赶都赶不走的癞皮狗,逼人太甚!林玉珍咬了咬牙,道:“让她送进来吧。”
荷姨娘捧着一锅粥款款走进来,感激地看看林玉珍,又关切地看向陆建新,陆建新没什么心情安抚她,只低着头接了她递过去的粥碗,吩咐林玉珍:“身子重要,多吃点。”
“太太多吃点。”荷姨娘不动声色地双手奉了粥过去,指尖不经意地在碗边一拂,原以为林玉珍会发怒,结果林玉珍和没看见似的接过去当着陆建新的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