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不敢有忘。”陆缄默然行礼退下。
门被轻轻掩上,陆老太爷伸手将棋局一把打乱。事情的具体经过他不知道,但凭着前前后后的蛛丝马迹来看,他心里多少也是明白的。
陶舜钦出手教训陆绍,虽是陆绍咎由自取,却也是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再加上兄弟阅墙,他心里当然不好受,但他不能压制陆缄一他老了,陆建中父子心思不正,陆缄太嫩,需要信心勇气与磨练。陆老太爷矛盾着,痛苦着,却又期盼着。
“老范,来和我下盘棋。”陆老太爷把棋局又重新摆起来。
范褒随叫随到,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行过礼后在他对面坐下,也不多言,就专心下棋。
“我心里不好受。”栳老太爷突然道。
范褒抬起头来看着他:“最起码二爷比从前进步了。手段只是手段,其质不变。”
陆老太爷笑了笑,叹道:“是,但这孩子的性子是还需要多磨练。
我只是觉得自己老啦,力不从心了。”
陆缄快步穿过被冻得白茫茫一片的竹林,靴子踩在薄冰上,偶尔听得到微弱的薄冰破裂的“咔哒”声,在他听来,不亚于悠扬的乐曲。
他昂首挺胸,心绪万千,不胜感慨。林谨容年龄比自己小得多,又是女子,一直养在深闺,她怎么就能懂得这么多?
若说她是陶舜钦教出来的,她与陶舜钦接触得并不多,她大概也和自己一样,一直不停地努力学习,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只她是女子,付出一定比自己更多,行走得更艰辛,也难怪吴襄那样狂傲的人会说那样的话,她若生为男子,自己与他加起来都不如她。陆缄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做的事还很多。一瞬间,他心里充满了斗志和迫切感,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才好。
“二爷。”
荡技从转角处走出来,盈盈一礼!”奶奶命奴婢在此恭候二爷许久了。”
陆缄并不知道她们今晚要做什么,却本能地察觉到不一样,也不多问,安静地跟着荔枝往前走。待行至暖亭,看到一身狼狈的珠儿,由不得讶异地看向林谨容。
林谨容迎上前去:“让她把话再与你说一遍。”
珠儿自陆缄进去开始,就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上牙与下牙不停交战,林谨容知道她怕陆缄,便道:“你好好地说,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食言。”
珠儿好容易忍住了,低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待说到是她告诉吕氏有这么一个香囊时,陆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