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想容说话的机会。
他是闯进来的,若好端端的,气势就显得强硬,对于一个入侵者,云想容哪里会客气?对他又有那样误会。哪里肯听他讲话?
思及此,沈奕昀不着痕迹的用右侧背部肩胛骨的伤处去接了英姿一掌。
只听得一声闷响,沈奕昀蹬蹬倒退了三四步,捂着右肩脸色惨白如纸。鲜血涌了出来,在他深蓝色的外袍上氤开一片黑色的痕迹。
“沈伯爷!”英姿声音不自觉拔高。
她本不想伤他,也不认为自己能伤害到他。可如今想来,她气头上竟忘了沈奕昀还带着伤,且余毒也有可能未全清除。
英姿后悔不已,握着拳站在原地。
正当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那声音虚弱的很,并无多少底气,却好像难受的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了。
英姿忙端了茶撩帐子进了里头。
“小姐,您喝一口参汤。”
云想容就着英姿的手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觉得嗓子眼儿没有那么痒了,许是睡得多,这会子还头昏脑胀的,但外头的声音方才她在半梦半醒时也听到了一些。
云想容披上褙子扶着英姿的手下地,许多天没有走动,突然站起身来有些头晕,双腿也颤抖,来到外间,正看到沈奕昀强撑着摇晃的身形扶着桌案站着,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比她的还要难看。
英姿担忧的问了句:“沈伯爷,你没事吧?”
“伤口崩裂而已,无碍的。”沈奕昀望着云想容。她乌黑常发披在身后,小脸瘦的巴掌大,容貌依旧精致,却苍白柔弱,望之生怜。
伤口崩裂?他的伤口并非寻常伤口,是挖掉了一块肉的,且他中过毒,那毒会导致那一块皮肉愈合缓慢。
云想容蹙着眉,心里百感交集。
她的灵均阁被布置的铁桶一般密实,他又重伤未愈,能够不惊动旁人悄然前来,以他如此的身体状况当真是奇迹。
既将她看的那样低,还来费力找她做什么?
云想容有些站不住,就近在绣墩上坐下,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沈奕昀知她在气头上,虚弱的捂着肩头,道:“我的字条你不看,我便来了。”那语气委屈的,仿佛是她的不是。
云想容到底担心他的身子,给英姿使了个眼色,英姿就去扶着沈奕昀隔着八仙桌坐在云想容的对面。
英姿见他背上的血迹已经氲开了一片,焦急的道:“小姐,伯爷的伤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