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惊喜的双手相搀:“韩妈妈快别多礼。我还当我出来,你就要回去了呢。”
“你身子还未好。我哪里能走?左右皇上派我来伺候你的脉。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香橼要跟着我出来,灵均阁其他的小丫头也有样学样要跟着来。老夫人听了生了大气,放话下来‘出来的就永远不准进侯府的门,以后银米一概与侯府无关’他们都是吃府中例银过日子的,我就拦着了香橼。”
云想容挽着韩婆子的手进了里屋。让柳月和英姿去预备内宅的厢房,这才道:“老夫人还在气头上,再者说咱们也用不到那么多人,躲出来不就图个清静么。”
韩妈妈与府中所有人都一样。都不知云想容到底为了什么出来,有人说是老夫人气头上撵她走的,也有人说是六小姐使小性儿走的,可不论怎么样,姑娘家的离了家,老夫人非但不派人找,还扬言谁敢跟来就革谁的银米,一副以后再也不管云想容的模样,韩妈妈心里还是觉得唏嘘。她毕竟不是云家的人,也不好多问,只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云想容与韩婆子聊了片刻,请过了今日的脉后,就吩咐英姿去伺候韩婆子歇下。云想容则是铺开了笔墨开始练字。
才刚写了两页纸,东方掌柜就派了人来送了一封信。
打赏了送信的小厮,云想容奇怪的展开了信纸,却先瞧见右下角画着盛开的菊花。她便知这是沈奕昀送来的。
“知你如今情状,我甚惦念,深感自责,今不便相见,若有吩咐,莫敢不从。”
云想容望着信纸上工整的台阁体字迹,唇角禁不住扬起淡淡的笑意,其实若没有前世的记忆,单看沈奕昀此人,他确实是优秀的男子。善于谋略,做事张弛有度,有担当,意志坚定,忍耐力强。最要紧的是他对她的关心,让她觉得感动。不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出于他觉得连累了她负有责任,在这个时候他能写信来,她心里是温暖的。而那些她的血亲,本该关心她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人有表示而已。
云想容将信折好放回信封,犹豫了一下放进了袖袋中。正要吩咐英姿沏茶,却透过敞开的格子窗看到玉壶引着李妈妈进了二门。
李妈妈身上穿着在府里常穿的墨绿色对襟比甲,里头是淡黄色的绫袄长裙,竖着油光的头,戴着金簪子,耳朵上戴着碧玉的耳坠子,双手腕子上也套着水头极好的一对镯子。
云想容面上带着微笑,缓缓走出了屋门。
李妈妈连忙给云想容行礼:“老奴见过六小姐。”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