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夜长大也并非不可能。她能有如此觉悟,能为了宗族考虑,当真也是好的。
老夫人又拉着云想容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最后道:“你身边的人虽然在府中调教。却没见过大世面,入了宫规矩多,难免出差错。”
说话间,李妈妈已带着两名十四五岁的婢女进了门,他们都穿着同样翠绿色的绫袄,月牙白的挑线裙子,外头罩桃红色掐牙撒花褙子,颜色很是鲜亮。
老夫人指着那二人道:“那是盈顺和富贵,都是我前儿与你姨祖母商议过后选定的人,最体贴不过了,宫中的规矩也都熟稔,此番你入宫去梅美人那里,旁人就不要带了,就由他们来服侍。”
云想容闻言略有迟疑之色。
老夫人又道:“我知道,你身边的人跟着服侍的惯了,怕换了人不习惯。往后你若真能入宫,身边带着陪嫁也是使得,今次去却是不同。”
云想容略一想就明白了,老夫人哪里放心她带着贴心的人,分明是安排了人在身边监视。笑着颔首,仔细打量盈顺和富贵。两人都是和中身材,一个皮肤白净,单眼皮,五官无甚过人之处,不过笑容极为讨喜。另一个生了张桃花脸,琼鼻红唇的,形容风流却神色端凝。
云想容便颔首道:“祖母为孙女想的周全,我怎敢推辞拂了您的好意?”
“如此甚好。”老夫人扶了扶眉头,道:“我也乏了,盈顺和富贵就都留在我这儿,明日一早启程时,带着去就是。”
“是。孙女告退了。”
云想容行礼,缓步走向门外。经过富贵和盈顺身边时,二人齐齐屈膝给云想容行礼,云想容微笑着颔首,在二人略有呆怔时与之擦肩,甫一出门,脸上的温柔微笑即转为嘲讽和肃杀。
听说云想容入宫小住的日子连贴身服侍的人都不准带,英姿和柳月都急了,柳妈妈也是脸色难看:“这怎么行,那个富贵和盈顺是什么人咱都不清不楚,带了去万一有个什么可怎么得了。老夫人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想容歪在美人榻上,单手撑着头,长发垂委在身后,如同上好的锦缎:
“老夫人是怕我作怪。才刚言语上已经再三提醒过了。”
云想容也不否认多年来老夫人对她还是有一点情分的。但在利益面前,她与老夫人的情分,就如同猫儿狗儿与主人之间的情分罢了。老夫人话虽说的冠冕堂皇,什么为了家族,什么为了她的前程,又说她出去了是什么家族的脸面,其实就是告诉她,宫里的人她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