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打起精神看着他,又连忙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没事,做恶梦了!”她早已习惯从噩梦中惊醒,其实她并不排斥,因为可以见到妈妈,恐惧并怀念着。
陈高宇走进来,看了看挂在临时搬来的衣架上的营养袋,说,“还有一点,输完再拔。”他看了一眼夏洛,香汗淋漓,秋水双眸,含泪低垂,他突然同情心泛滥,慢慢蹲下坐在床边。
夏洛抿着嘴,挤出一抹微笑,伸了伸右手,“这个,谢谢”
不知怎么,陈高宇也笑了笑,他知道夏洛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心里藏着很多秘密。“饿吗?”他轻轻地问,语气非常温柔。
夏洛摇摇头,“还好,就是有点不舒服,但不是痛。”
“洗胃,当然会不舒服了!”陈高宇伸手掀开她脚边的被子,“脚也帮你擦了药膏,明天起来小心点。”
夏洛惊讶地看了看,“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睡着了嘛。”
“哦,原来我可以睡得这么沉啊”夏洛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陈高宇见她鼻子下面都是汗珠,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擦。夏洛先是本能地一缩,意识到他的举动之后,乖乖地让他擦,享受着片刻的肌肤之亲。
“先放你两天假让你调整调整,等你好了,我再安排你的工作。”
“哦”夏洛鼓着腮帮子,“那不用扣我工资吧?”
“呵呵,不用,你安心休息。”
“好也!”她鬼马地伸手比了一个“v”字型。
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急性胃炎,如果不是这深夜的情调太过温情,如果不是夏洛那人疼惜的神情,陈高宇也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温柔。这份温柔,他只给过一个叫汪晓鸥的女子,连萱妍都没给过。
汪晓鸥是给不起,而萱妍是无法给。想到萱妍,陈高宇的手一顿,倏地收回,眼神也往旁边一侧。
夏洛疑惑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陈高宇,你怎么了?”
陈高宇有些不知所措,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抬头一看营养袋,“差不多输完了,我帮你拔针!”
“你?”夏洛猛地缩回手,藏在腰后,“你又不是医生,我才不给你拔,痛的人可是我啊。”输了营养液,她比之前有劲多了。
陈高宇听了,笑笑说,“丫头,我吃的盐比你吃得饭还多,一个小针管而已,我拔跟医生拔有什么区别?你自己拔也行啊”
“你开什么玩笑,戳进肉里的也,拔歪了怎么办?针断在里面怎么办?”说白了我就是不相信你会拔针,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