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旻紧追不舍,“什么时候偶然遇到的?在墓地,在商场,还是在这里?”
江雪摇着手,辩解的话脱口而出,“我们没有去墓地看莎莎,更没有在商场遇到晓鸥姐”额,我怎么全说了,“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见面”她多说多错,最后缩着身子躲到了帆宇身边,“老公,我跟安可只是小学同学”
可是已经太晚了,她随口说出的话又给了泽旻一个新信息江雪和安可一起去墓地拜祭莎莎,她当时谎称是看她爷爷,而她还去了不止一次。
点到为止,林帆宇在场,他也不必多说。他轻笑一下,原来一直天真单纯的雪儿也是一个心机十足的女人,这些女人一个一个都把他们给骗了。
“雪儿怎么回事,你们去墓地看莎莎做什么?”帆宇有些不好的预感,回想一下,江雪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有时候还会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话。
这里最不知情的恐怕是张少云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你们怎么了?”
泽旻双手环抱着放在胸前,“少云,不关你的事,我先送你回去吧,近郊离这里也有段距离帆宇,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回家问清楚雪儿,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下陈高宇埋伏在我身边的眼线就是安可,金城的地标设计和晓鸥的伪造合同都是安可的杰作,我希望雪儿没份参与!”
到了张少云的家,这里是一幢普通的平房。隔着微微的月光,他依然能够看到油漆剥落的残旧墙面和参差不齐的断钻碎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灰的味道。
“金总裁,让您见笑了”张少云有些不好意思,但尝到的苦他全都深埋心底,“我妈最近身体不好,还好这天慢慢回暖了。”
金泽旻站在门前仔细看着他们的情况,“你父亲一点东西都没留下来?”他有想到这母子俩的清贫生活,心里也早已有了准备,但真正站在这里,他的心情还是忍不住难过。张景岳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蒸蒸日上的时候有多少人巴结靠拢,这就是现实社会,人情冷暖自知。
“本来有一套房子,但债主上门讨债,不但敲窗砸门,还见人就打,我们只好搬到这里来住了是我没用,没完成学业也没文凭,好工作也找不到。我最小的愿望就是想让母亲生活得好一点,哪怕再苦再累都愿意”
“那最大的愿望呢?”
张少云笑着摇摇头,“我现在的情况没资格谈愿望,愿望小一点,实现就容易一点。”
泽旻忽然觉得这个满身傲气的少年其实很明白事理,二十年的温室生活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他不但满怀斗志,还能屈能伸。“过来帮我吧我真的很需要一位助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得找其他人。我记得你好像是念工商管理的是吗?”
“嗯不过没学完,我怕拖你后腿!”
“呵呵,不怕告诉你,我都二十七了还分不清好人坏人,你说我是不是在拖金家的后腿?”泽旻不禁自嘲,想到能干的爷爷和父亲,他自叹不如,“为了你母亲,为了你父亲,更为了你自己,不要硬守着自以为是的自尊而拒绝所有人,等到多年以后回想现在,你会觉得很可笑,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少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也会跟我妈商量一下谢谢你,金大哥!”
“呵呵,这就对了,那我先走了”
“嗯!”
18我们从朋友做起
春天来了,华灯初上的不夜城更加青春洋溢。春风一吹,万物复苏,就算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吹拂在脸上的柔柔温情。这真相就跟春芽似的,经过了整个冬天的蓄埋,春风一吹就冒尖了。
家里,江雪赤着脚,浑身发抖地蜷缩在沙发上,面对帆宇的质问她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林帆宇本就对江雪有愧,所以每每江雪一哭,他就会投降。但这一次,越来越多的疑问堆积成山,帆宇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算江雪再楚楚可怜,他也必须狠下心来。
“雪儿,实话实说吧,”他的话谈不上严厉,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泽旻没有当众揭穿已经给我们留足了情面,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知道真相。”
江雪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连日来的噩梦萦绕已经把她折磨得筋疲力尽,也许,坦白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去年冬天,那时候我刚刚出车祸流产。而你又对汪晓鸥念念不忘,我知道虽然你人在我身边,但心不在一次在超市遇到莎莎和一个男人,我无意间听到了莎莎的秘密,所以我找了私家侦探去查莎莎”江雪一边说一边研究事情的严重性,就轻避重地阐述着,“没错,莎莎跟马阿明的协议就是我寄给汪晓鸥的,所以莎莎自杀我一直很内疚,”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查也查不出什么,干脆就顺其自然带过就好,也算给莎莎一个交代,“因为这份内疚所以我常偷偷地去墓地拜祭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