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樊止住咳嗽,从怀中拿出信件拆开,看完后脸色一变,他早知道庞东心思不单纯,但没想到竟是惹来如此大祸。
若不是长平侯到此,只怕薛家此时早就是黄土一抔了。
他目光深沉,起身下床,可惜自己这幅身子不争气,不过,倒也可以助侯爷一臂之力。
“走水了!快救火!”
听着外面士兵奔跑喊着救火的话,薛樊将信纸折叠靠近火烛,看着信纸燃烧后,扔在地上。
楼清彬这边在将军府的一个废弃仓库中找到假币后,连忙招呼人,等假币被运输清空,他才带人离开将军府,剩下的,就看侯爷和老将军了。
竹外小楼中,咿咿呀呀声不断,时而高昂,时而振奋,中间还伴随几声哀切哭声。
此时《精忠报国》这出戏也唱到尾声,庞东转头看向江怀策,只见他听的意犹未尽。
孤冷清月犹如银霜盔甲一般落在他的身上,昏黄灯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凸显冷寂。
随着台上一句慷慨激昂的‘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落下,急切的鼓声震天响,庞东听着心腹耳语。
他脸色一变,就要起身,一柄长刀瞬间出鞘,冷冽的刀似是有千万斤重一般,压在庞东肩膀上。
江怀策面上始终挂着看不透的笑意,他出声道:“庞副将,第二出戏还没听完,怎么就要走呢?”
到了此时,庞东还有什么不了解的,这一切都是江怀策的手笔,当真好谋略。
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已被他看破,还反将一军。
“唱,鸿门宴。”
江怀策用刀逼得庞东不得不再次坐下,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切冰碎玉一般。
眼底似是压着终年化不开的雪霜一般,台上戏子对上他的眼神,忙点头下去换衣裳。
“侯爷可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庞东看到江怀策收回剑,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如果只是为了引他,那么刚刚江怀策的剑对准的只会是自己的脖子,而不是肩膀。
如今他却压着自己去听什么戏,庞东猜测他应该是在等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现在还没有出现。
所以江怀策才得压着自己把这出戏听完。
“庞副将,有时候呢,人聪明是一种会让人赞赏的品质,可有时候就不是了,自以为是的聪明,是愚蠢。”
江怀策露出一个笑,靠在椅子上缓缓说道:“昔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