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脑袋说:乔乔,我送你回去。
温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礼貌性的说:不用麻烦了,司机马上就到了。
闻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骨节被压的翻出淡淡的死白色,片刻后,他松开手说:乔乔,难道现在我们连没有都没得做?
心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潸潸地冒着鲜血,疼得撕心裂肺。
可是他还得装,装作没事人一样站在她身边,当个朋友当个影子。
温乔脸色冷淡,扫了一眼车内的人,抿了抿唇说: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只是你忘了。你状态不太好,不适合谈这个。
闻煜艰难的闭了闭眼睛,吞下想说的话,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彪了出去。
温乔看着汽车尾灯融入灯海,心里吐了口气。
温乔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谎称自己去宁偲家让他半路折返,然后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
车子在路上飞驰,她的心渐渐收紧。
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关切的语气问道:姑娘,大半夜去医院,你不舒服吗?
我没别的意思啊,要是你不舒服,我就开快点走高速,你要是能坚持,那我们就走辅路,可能会堵一会儿。
温乔扯了扯嘴角,露出点极淡的笑容来,没事,您跟着导航走,我去医院探病。
司机松了口气,慢悠悠的开着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楼下,温乔在花坛边踟蹰着,如果此时上去,极有可能让陆云铮前功尽弃,如果不上去,她心里有千万个问题想问问她妈,为什么老死不相往来,又跑来南城做什么?
看来,应该是找到了陆家,老贺也知道她来了,为什么来呢?
她总不能想她妈是为了弥补忏悔来的吧?
那也不可能。
温乔想来想去,烦躁不安,好像是钻入了死胡同,一闭眼又回到了十三岁之前的那个午后。她去上补习班忘了带练习册的那个午后,蝉鸣聒噪,骄阳烈日,三十八九度的午后热浪,被一室的狼藉碎裂冷却了。
当时温乔不觉着热,进门时鼻尖淌着薄汗,踏入门的那一瞬,变成了冰裹在身上,从身体冷到了心里,从尾椎骨冷到了天灵盖。
她咬了咬嘴唇,摸出手机拨了陆云铮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听,气息不稳。
温乔望着脚尖,低声问:你还在忙吗?
嗯,我还在忙。你到家了吗?我听司机说你去了宁偲家?陆云铮的声音温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