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黑,不知道心机深沉的首辅大人知道不知道龚其这种小人在想什么?
默默走路的魏子隐似有所察,抬头一看,正与穆惜文怀疑的目光对个正着。
“……怎么了?”
“阿隐,你觉得龚其为什么这么简单就答应我的条件了?他准备干什么?”
魏子隐收回视线,嘴角勾起轻讽的弧度,“能准备干什么,调换陈米呗。将百姓上缴的新米用发潮的陈米代替,自己再转手一卖,这都是那些贪官心照不宣的手段了。这段时间大雨,龚其囤积的那些陈米肯定发霉了,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倒卖呢。”
!穆惜文瞳孔骤缩,“这可是赈灾的粮食,龚其狗胆包天了他!”
见穆惜文那双明媚的眼眸染上忧色,原本漠不关心的魏子隐敛眉低语:“燕州距离榆庆省太远,朝廷肯定是从毗邻榆庆省的南滇省临安府下派钦差大臣。只要钦差大臣不和龚其蛇鼠一窝,他那点小伎俩自然不足为惧。”
话虽这么说,但魏子隐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如今的吏部尚书王和庆是太原王氏一脉的,临安府知府也是王家的人。而王氏和易氏关系向来亲近,龚其虽然是个小虾米,但好歹也是易氏的人,钦差大臣不可能不给他面子。
听完魏子隐的话,穆惜文心中立刻升起雄心壮志,本欲前往悠然居的脚步一拐,“映安应该知道点关于钦差大臣的事,我去找他。”
回村之后,穆惜文赶紧组织村民购买陈米,并安排他们去山上砍伐竹子,将一端削成尖锐的武器。
王家人依然闭门不出,一直到两天后缴纳赋税这一天。
申时正,西河村已是一片喧腾,所有人家都热火朝天地搬运着米粮。
穆惜文站在前头,高声说:“这几日投奔安阳县的难民越来越多,所以这一次纳税我们四个村子要联合起来,以防万一。除了特殊情况,每家至少出两个男丁,一人护送税粮,一人在外围防卫。
这些粮食不仅是我们辛苦一年所得,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保障。你们愿意粮食被那些流民抢夺,让自己和家人也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民吗?”
“不愿意!不愿意!”无数壮丁举着由竹子制成的简易武器,激愤地高喊着。
“好!”穆惜文转头看向穆岳、穆山等人,“阿爹,大伯,你们带着剩余的人守好村子。如果有流民进来,给点粮食让他们离开就好,村中留下的多是老弱妇女,尽量避免冲突。”
说完,振臂一挥,运粮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