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转身,缓步离开的背影,伸手,两腿却像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挪不动。
可是那抹淡青色的身影,却蓦地停了下来。
林若微微侧头:“你若不拦阻我,王家和季家给你们的粮价,会降一成;若是不再掺和虺子雎的事,会再降一成,你我之间的恩怨,你害我舅父的事,害季家的事,害少卿的事,我便与你一笔勾销了。言尽于此,你自己选吧。”
孟斌闻言,踉跄着退了一步。
粮食降价,是公,是社稷;恩怨购销,是私,是交情。
于公于私,都逼得他不得不放她走!
况且,还有舆论的威胁:用不了多少时间她的身份,就会在琣都传开,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都会知道有先帝圣旨压着的摄政王,竟然将东鲁战功赫赫的荣王爷慕容冲的正妃扣在了紫寰殿中!
到时候,他若是不放人,那就是真的众叛亲离了……
一意孤行?可是他没有一意孤行的理由,而那个他愿意为之一意孤行的人,跟他也不是一心。若他当真一意孤行,她一定会跟他鱼死网破的。
美人如刀啊!
东鲁,汴安城。新晋的四皇子——哦,不,是新太子李瞻雎,在娴贵妃的倾力相助之下,以雷霆之势拿下了烨王和煊王及其附庸叛军。
左相府,左相夫人一直抹着眼泪,翘首企盼。左相和长子自那日被煊王的人扣走之后,就一直未曾归府,如今已经快五日了,还是没有消息。熙姀往宫里递了求见的牌子,但是被打发了回来,言说皇后娘娘病了,身体不适;娴贵妃娘娘正在整肃后宫,因宫里正乱,所以不肯放熙姀入宫,免得出了什么意外,使金枝玉叶有伤。
罗喆和熙姀没了法子,只能跟长嫂一起,陪着左相夫人掉眼泪。
“这烨王和煊王,都被抓起来了,怎么,怎么你们的父亲和大哥,都还没有回来?他们,他们不会……不会被乱军……”
“母亲,母亲您别胡思乱想!”罗喆忙劝道,“父亲和大哥都是,都是重臣,也许,四皇子和娴贵妃娘娘是把他们留在宫里,准备太子继位的仪式?对,一定是这样的!”
“是吗?”左相夫人有些不敢相信,“老大媳妇,你,你觉得呢?”
“母亲,儿媳觉得五弟说的有理!”
“是啊,母亲,我也觉得,夫君说的有理,”熙姀收到了罗喆的眼色,帮着劝道,“如今我父皇昏迷未醒,母后又因为太……因为二皇兄的事情病了,大皇兄和七皇兄先后叛乱,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