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将士镇守的南境,在滇国公曲驰坐镇、镇南候父子调度下,固若金汤。
是的,固若金汤。
他们要做的,只是收好这条边疆战线,而不是将西蜀整个国家划归到东鲁的版图之中。这是南境军的绝对优势,也是最让西蜀的东征军沮丧的事实。
蜀道究竟有多难?前朝诗仙便有一首传世的《蜀道难》为证。
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之势,易守难攻,尤其是冬去春来,化雪之际。
所以,东鲁才派遣了四十万儿郎镇守于南境之地。
可如果,西蜀放弃了“守”,而选择了“攻”,这个局面,就完全颠倒了过来。没有了地利的依仗,数目庞大且训练有素的南境军,几乎可以以碾压之势,将前来犯境的西蜀东征军一举歼灭!且,南境军有东鲁腹地源源不断的粮食供给的支持,又有滇国公曲驰和荣王慕容冲两位一老一少的用兵奇才;而西蜀那边,能布阵杀敌的将领,几乎被潜入锦城的东鲁高手刺杀殆尽,而恶名昭彰的韶妃和唐门顶着甚嚣尘上的流言把持朝纲。
这样的情势之下,对于西蜀东征军而言,几乎是必败之局。
这场交锋,持续了四个月之久,西蜀的东征军损失惨重。而唐门屡次派出刺客,潜入南境军中,妄图刺杀主帅——不拘是滇国公、镇南候,还是镇南候世子曲淳,却一次都没有得手,哪怕派出了唐门的杀手锏,也就是“三杀”仅存的那一个药人。
只不过,那一次南境军付出的代价很大,哪怕是黎焰早就提醒过慕容冲,并且将唐骜专门配置的对付药人的药粉交付给他,他们仍是损失惨重。
那个药人,确实是顶级的杀人机器,哪怕是设下了陷阱,哪怕是被十数支利剑穿喉、穿胸而过,哪怕是四肢与身体之间的黏连只剩下薄薄的几缕皮肉,也不曾停下杀人的动作。
那一晚,镇南候父子的亲卫军死伤过半,影卫也折损的三分之一,曲淳也受了重伤。但是他们最终,把那个药人堆死了,同时将藏在暗中控制药人的唐愈,一并斩杀,将他的首级悬挂在阵前。
每每想起那惊心动魄的场面,曲淳仍是心有余悸,一次一次地追问慕容冲:“唐门真的只有这么一个药人吗?”他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不安寻找支撑。
唐门门主死了,唐骁虽然继任新的门主,但是这对于西蜀的东征军来说,依然无法对他们产生半点鼓舞之情,绝望在军中蔓延,使东征军的军心愈来愈不稳。
当时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