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朴素的靑幔马车,缓缓地驶入主街道,裹了铁芯的木制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伴着规则的马蹄,从刚开不久的东城门驶出。
没有了平整的青石板铺路,行驶在城郊上的马车随着路面的或平或陡摇晃,坐在马车里的林若有些不好受。一宿没睡,早上又没什么胃口,没用什么吃食。幸好只饮了一杯温水,不然胃里该翻江倒海了。
出了城门向东五里,便是东郊密林。每逢春秋之际,会有不少权绅之家的公子哥儿相约来此狩猎。但如今却是三伏天,少有人会冒着暑热来狩猎。
不得不说,唐骁真是挑了个人迹罕至的好地方!
进了密林,不多久,便有人拦下了马车,用不太纯熟的东鲁话,粗声问道:“荣王府的?”
冷夙冷冷地看了那拦车的人一眼,身材魁梧,赤裸的上身只有两道十字叉的革带交叉,贲起的肌肉泛着油光,似是彰显自己的力量。
北契莽夫!
无咎和冷夙心中都极是不屑地嗤了一声,敷衍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身份。
那北契壮汉心中不悦,知道中原人看不起他们胡人,纵然对方两人看起来不好惹,但仗着自己的一身力气,挥了一下手中的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面,用两人听不太懂的北契语骂了一声,然后指着被车帘挡住的车厢,再次用不熟练的东鲁话说道:“打开!”
冷夙和无咎自然不理他,抄着手,冰冷而轻蔑地看着对方,仿佛是在看一具尸体。
那北契壮汉又用北契语骂骂咧咧了几句,其中夹杂着扬声的“打开”,见无咎和冷夙还是无动于衷,愤而将手中的铁锤朝着马车掷了出去。
但就在掷出去的刹那,北契壮汉觉得手腕吃痛大叫,扔出去的铁锤失了准头,重重地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一阵簌簌声,那树干上留下一道致命的裂痕,向后倒去。
无咎和冷夙见此情景,眼皮都不眨,尤其是方才出手的冷夙,只用了一片极薄的刀片,在那北契壮汉意图攻击的刹那掷出,留下细如蚕丝的一道伤口,而后刀片嵌入地上,留下一点寒光。
北契壮汉捂着手,那伤口看着细如蚕丝,却切得极深,又是滑在手腕的血脉之上,被他下意识反应这么一按,登时鲜血喷涌。
输了先机也不可输阵势!
唐骁敢留书示威,敢让北契人来挑衅,是看中她会投鼠忌器,顾及荣王爷的安危而忍辱负重,她却要明白地告诉唐骁,即便立于危墙之下,荣王府也不是可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