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柱,鲛绡帐,金莲盏,入目尽是熠熠亮堂之光,皆似渺渺仙宫之景。
慕容冲是头一回来风花雪,饶是他见识过皇宫之中的奢华贵气,也不得不诧异这风花雪的布置,奢华却不失雅致,富丽却不乏诗意。
他记得,林若曾说,她对园林设计不甚了然,但毕竟是林家背后真正的当家人,风花雪的生意做得这样独树一帜、日进斗金,这其中的布置若是没有林若的手笔,慕容冲显然觉得不可能。
想到这里,慕容冲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缘何?大抵是因为想到,这么有才华有本事的女子,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子吧。当然,当着旁人的面,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相逢不如偶遇,古人诚不欺我。白某原本特特点了映月坊来重演这一出《盗仙草》,正是想重温乔姑娘的惊鸿之姿,可惜,出演白娘子的却不是乔姑娘,实在遗憾。不过,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见到乔美人,真是荣幸之至!”
一张精致的银面具,确然是白阙无疑。
今日这一出,巧了,还真是他特意点的《盗仙草》。
“承蒙白公子错爱,奴家蒲柳之姿,能得公子青眼,实在有幸。”兰馨巧笑着回礼,恰到好处的笑容和话语,让人颇感熨帖,“只是奴家已非映月坊之人,身契已转入林家手中,奴家想为公子演上一段《盗仙草》,除了映月坊的姐妹们同意,还需得恭请三少爷同意。请白公子见谅。”
不卑不亢,绵里藏针。
纵然白阙是风花雪的大主顾,但也仅仅是众多愿意一掷千金的豪客其中之一而已——最重要的是,他是心怀叵测的主顾。
若兰馨还是从前的映月坊的兰馨,自然不敢如此对他说话,但今时今日的她,已非昨日可语了。
白阙也不恼,透过银面具上的孔露出的眼睛,带着些许笑意:“林府的三少爷?白某倒是没多少交情,但林府的少小姐,白某还是相熟的。听说,三少爷很听他这位二姐的话。说动林少小姐开口,不是什么难事。”
带着笑意的目光,极是自然地扫过慕容冲,眼眸中分明带着挑衅。
“若是林少小姐松口,那本公子也就不拘着非要再看上一回《盗仙草》,而是要见识见识乔姑娘那无人能媲美的‘飞袂拂云雨’的绿腰了。”
“白公子抬举了,奴家许久不曾再跳绿腰,有些生疏了,只怕会污了公子的眼。”
“是吗?乔姑娘是当真许久不练而生疏了,还是不想再跳这支舞了?”白阙不怀好意地笑道,“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