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把京畿道、江南道、淮南道、山南道那些粮枭的税一并免了!”沈狄痛心疾首,“殿下啊,您说,国库今年的入项,被砍去了多少啊!”
李昶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如果说,林若在中秋宴上一番巧舌如簧,让西蜀损失了上百万的蜀锦生意算得上是丧心病狂的话,国库因林家整一年的免税少入账几千万的税银,无疑就是惨绝人寰了。
可那是皇上下的圣旨啊!难道把皇帝定为罪魁祸首?
他这个帮了大忙的太子,难不成也列为是主要帮凶?
显然不能这么算!
皇上是什么?是天子!天子能有错儿吗?能。但是谁敢当着皇帝的面,指责此刻国库空虚、难以为继军费民生开支,是皇帝给林家下了恩旨的过错?
分明是欲加之罪!
太子是什么?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太在能有错儿吗?能。但是太子给京兆府递话、帮林家吞并了京畿道、江南道、山南道、淮南道的粮枭,有错儿吗?
完全合乎国法!
所以,问题出在哪儿?问题只能出在林家!
沈狄赶紧递了个台阶:“殿下,这件事儿的关键,不在皇上,不在您,而是在荣王爷和荣王妃身上!”
李昶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说?”
“殿下,皇上下旨,免的是林家一年的商税,可没有免荣王府的税啊!”
沈狄的语气意味深长,不曾全部说明白了,却把意思挑明了。
如果林若听到这话,一定指着沈狄的鼻子骂他厚颜无耻!
可是,这话听在太子的耳中,却不失为一个解决眼前困境的良方啊!
是啊,皇上下旨,免的是林家的商税,而不是荣王府的。林家的粮铺,是作为林若的陪嫁,带进荣王府中的。
于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谁,林若早不算林家人,而是荣王的媳妇——出嫁从夫嘛。这税,可就免不得了!
于情,慕容冲脑门儿上盖着的就是“太子党”的戳儿,而且此番出兵北境,也是他领的头儿,虎贲军和北境军都是他麾下的将士,这笔饷飨从荣王府出,并不过分。
被沈狄这么一忽悠,太子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
沈狄再次趁热打铁:“殿下,也实在是因为国库见底,老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打了荣王妃嫁妆的主意。这虎贲军与北境军的饷飨,和荣王妃的嫁妆相比,实在是九牛一毛,相信荣王爷和荣王妃也能体谅。只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