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刚入喉的一口酒喷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这话,也只有你敢说的。”
林若娇俏一笑:“王爷,你也只是此刻才像你自己吧。”
“酒逢知己千杯少。”
慕容冲挑了挑眉,率先拿起了酒坛子,豪饮一口。
林若也不忸怩推诿,开了另一坛酒,满饮了一碗。
两人就这么一直对饮着,直到月落,直到日升。屋顶横七竖八地摆了十个酒坛子,都已经空了。对饮的两人却都还只是微醺的模样,从山南海北聊到布阵杀敌,直到陶福传话说早膳已经备好,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番畅谈。
自这一日之后,荣王府上下诧异地发现,他们的王爷,不再总是寒着一张脸,而是能时不时地见到他嘴角勾起的笑,尤其是和王妃在一起的时候。
不过,与之正相反,宋桓楚所住的驿馆里,却是一派战战兢兢之象,谁都感觉得到湛亲王的阴郁心情,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自从中秋宴上回来,宋桓楚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托病谁也不见,包括顾府来人,也被拦在了门外。
唯一能够进得了宋桓楚房中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第一才子唐骁,另一个则是宋桓楚的亲信,也就是那日认出幽草的随从时渊。
时渊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宋桓楚,每多知道一条消息,宋桓楚的脸色便更加阴沉一分:
当日在慈恩寺设立义诊、施粥赈灾的,是汴安首富林家,六部之人皆是奉皇命协助林家,正巧,这些人中有不少吏部的官吏,还有顾家的二少爷顾炎年,而顾家的小姐顾漫妮那日根本就不曾出门;
救了宋桓楚的那位刘太医,之前娶的是林若的长姐顾漫希,林若一直称呼太医刘铉逸为“姐夫”,与刘太医如今的续弦薛氏关系也不错,可顾漫妮却根本与刘家攀不上任何关系,刘铉逸与顾家也并无交情;
林若之所以与顾家划清关系,成了林家的少小姐,是因为顾家一直苛待于她,几次险置她于死地,这其中,有顾庭的暗中纵容,也有卢氏和顾漫妮母女的刻意陷害,所以林若才会恳请明宗皇帝准她脱离顾家,甚至要将已故多年的母亲也迁出顾家祖坟;
……
当然,最令宋桓楚震怒的,是唐骁带回来的消息,关于顾漫妮和烨王之间的暧昧不清。
宋桓楚大发脾气,房中能砸的东西基本上全部砸完了,包括他的皇兄特地寻来的、他最珍爱的一方雕竹歙砚。
时渊几次想上前去劝解一番,都被唐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