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自己与她交手也没有讨到半分便宜,若不是怕失了军心草草收兵,真的胜负难料,此时,她苍白的面孔上满是嘲讽,兀图尔术怎么就没一箭射死她呢?想到兀图尔术,他的心忽然一沉,那天他见到那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侄子时,他用过一丝前所未有过的恐惧,这恐惧并非来自于重伤的兀图尔术,而是对贺兰雪的恐惧,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的凤尾箭直射入兀图尔术的胸膛,从他背后露出一个箭头的尖角,北狄兵士都见识过凤尾箭的厉害,没有人敢动手将箭取出,最后还是兀图尔术醒转时,令人将箭杆斩断,拼尽全力,自己在胸口拍了一掌,将箭打出身体,自己也昏迷不醒,至今也不知道生死。从一路上大晋兵士的言语中,他知道,胭脂虎也被自己侄子射了对穿,她在养伤,也很少在自己面前出现,可眼下,她居然又活生生的出来奚落自己,胸口一阵的憋闷,一口腥甜几乎要喷涌而出,又强自压了下去。
崇明殿内,惠文帝端坐在龙椅上,御阶下分列了诸位王爷皇子和文武百官,杨九林魏芃站在殿中,身后依然是贺兰雪及随行出征的武将。这次北疆大捷,惠文帝甚是欢喜,今天的献俘礼更是令龙颜大悦,大大的夸奖了一番,百官中自有附和的,一时大殿上一派详和。
惠文帝令吏部下了通文,依杨九林报上的军功,除杨九林、魏芃、贺兰雪之外,各将论功行赏,何归秋、严吾射等人都升了官职,听风寨的几位也都封了正六品的校尉,依然在杨九林和贺兰雪手下听令。死去的兵将也近规制得了抚恤的银钱土地等。
这些人齐齐跪倒谢恩,原本的草莽之人,如今也随着贺兰雪有了官身,以后的路想来也不会差了。
惠文帝瞧了眼魏芃,这小子这次出去倒是长进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过一次多话,这是知进退了?魏芃显然也看出他的意思,心底默默的白了自家伯父一眼,他这是当自己是傻子吗?
惠文帝又看向杨九林,转而向杨青山道:“老侯爷,你家九林这次立了大功,你说,朕赏赐他什么好呢?”
杨青山声如洪钟,不屑道:“这算什么大功,陛下这也太夸奖他了,老臣倒觉得世子和贺兰丫头功不可没。”
惠文帝哈哈一笑,看向一脸微笑的杨九林,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魏芃,再看看脸色苍白的贺兰雪,笑道:“你倒是不居功的,朕可不要委屈了朕的功臣良将。”
杨九林微笑,躬身道:“陛下,臣仍武将,为国守疆报效朝廷原本便是臣分内之事,臣只愿国泰民安,四海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