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各色礼品,龚二夫人坐在主位上,面色灰败,双眼冒火,嘴唇抿得紧紧的,她身后并不见惯常伺候着的朱姨娘。赵婆子并几个年轻的媳妇子和丫鬟围拱着一个穿豆沙色裙子,棕黄色上衣,插一只玉簪,戴一对翡翠耳环,双颊寡瘦的女子坐在她对面,那女子亦是把一张脸板得紧紧的,面无表情。
见龚远和与明菲进去,龚二夫人的脸上显出几分活气和期盼来,忙忙地道:“杨大*奶,这是我侄儿和侄媳妇。”
龚远秩忙低声与龚远和与明菲介绍:“这是苏家的大姑奶奶。”也就是龚婧琪那个未婚夫的姑母,此番苏家来退亲的全权代表。
龚远和与明菲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上前与那杨大*奶行礼问好。杨大*奶对着二人却也没给脸色看,笑眯眯的回了礼,还夸了龚远和与明菲几句:“难得啊,我们在乡下都听到了贤伉俪的好名声。上次大*奶去我娘家,我不曾见着,此次总算是见着了,不虚此行。”仿佛是故意说给龚二夫人听,一连用了两个形容词:“孝悌仁厚,急公好义,这才是读书人的楷模。”
龚二夫人脸色十分精彩,觉着人家句句话都戳在了她的心窝子上,实在是叫人难堪。她此时又害怕又痛恨又愤怒,怕的是苏家坚决退婚,再无转圜;恨的是不知什么人去乱嚼舌头,棒打鸳鸯缺德;怒的是苏家目中无人,如此张狂。只是心中不管有多少愤怒,都只能忍着,不能发作,硬生生将两肋憋得生疼。却不曾想过,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先种下了因,才会有今日的果。
龚远和谦虚了几句,问龚远秩:“姑母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龚远秩知道他是在和稀泥,又见杨大*奶给足他面子,心中抱了几分期许,正要开口,杨大*奶已经抢在头里开了口:“贤侄,不必麻烦了。我随行的家人已经在仙客来定下了房间。”
明菲笑道:“姑母远道而来,家里这么宽的房子,怎能让您到外面去住?务必要多住几日。让我做做东才好。”
杨大*奶微微一笑:“此次是不得不来。我家中事务繁多,原也没想过要在这里久待。只待这里事情一了就要回去,大*奶若是想做东,以后有的是机会,此番情势不同就罢了。我还有几句话要同你们婶娘讲,你们忙,就不必陪着了。”
这意思是要明菲和龚远和不要管闲事,赶紧避开。龚远秩见对方油盐不进,势必要将目的达成,可怜巴巴地看着龚远和,龚远和无奈地朝他摇了摇头。
杨大*奶笑容一敛,回头对着龚二夫人旧话重提:“令爱的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