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难受。
她把车窗推开一条缝隙,靠着椅背听歌缓解,随手点开一个歌单,耳机里传出的声音有点耳熟。
“愿你永远安康
“愿你永远懂得飞翔
“愿你真的爱
“一个人,某个人,那个人”
这首歌陆竽没听过,她按亮屏幕看了眼,是徐佳莹的《言不由衷》,确实没听过。
但她脑海里这一刻浮现的,是那天下午,她坐上通往昽高的304公交,车厢闷热,气味难闻,她头晕得想吐,江淮宁问她,要听歌吗?她说好。
他递来一只耳机,她塞入耳中,一根耳机线分两端,连着两个人。他们那时候也听了徐佳莹的歌。
陆竽觉得好听,问他,这首歌的歌名是什么。
江淮宁凑近她,嗓音低沉又磁性,好似在闷热的车厢里投入了一股清泉,他说,《一样的月光》。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
——
关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上写着九月六日正式开学。
陆竽觉得当天过去时间有点赶,让陆国铭订四号的火车票。她想独自去学校报到,陆国铭说什么也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坐那么远的车,非要送她。
陆竽扶额:“幸亏我是在本省上大学,要是在外省,你不得更操心。”
夏竹给丈夫帮腔:“别说你爸了,要不是我工作忙,我也想去送你,见识见识你大学四年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陆竽:“以后会有时间的。”
订好票,陆竽就动手收拾要带的东西,夏竹在一旁帮忙,被褥、衣服、洗漱用品、各类药品等等,她都提前准备好了。
陆竽看着堆在地上的一摊东西,颇为头疼:“妈,衣撑啊毛巾啊这种东西,其实可以到了学校再买,大学里什么都有。”
“行吧。”
夏竹开始做减法,拿掉一些能买到的东西,最后还是塞满了一个26寸的行李箱,还装满了一个行李袋。
夏竹扶着腰直起身,手拍了拍行李袋:“我知道学校可以买到被褥,但绝对没有我给你准备的柔软舒服。等到了冬天,你就知道你妈的话都是真理。”
“好好好,我带上。”陆竽拗不过她。
——
九月四日早晨,陆国铭带着陆竽赶早班车到靳阳市火车站。
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到达关州市。
父女俩跟随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