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回到家以后,江淮宁没有像往常那样,争分夺秒地做题。他从抽屉里翻出几张信纸,垫在一个本子上,提笔书写。
很多心里话,写出来比说出来容易。他没有特别注重行文逻辑,想到哪里写哪里,大多分享的是学习上的方法,其中夹杂几句鼓励的话语。
不知不觉,写完了满满当当两页纸,没数具体多少个字,想对陆竽说的话,基本包含在这封信里。
江淮宁盖上笔帽,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也不准备再写卷子了,将两张信纸折叠成小方块,家里没有信封,他自己拿空白的纸做了一个,边缘用胶带封上,上面写着
“陆竽收”三个飘逸的大字。翌日清晨,江淮宁破天荒起得很晚,为了等沈欢那个懒猪。
两人约好在距离昽高不远的一家早餐店吃早饭。沈欢进去后点了一碗豆腐脑,一屉小笼包,坐下来大口开吃。
江淮宁要了一碗热干面,快速吃完,等了沈欢一会儿。
“你请客啊?”沈欢拿纸巾擦嘴巴的间隙,江淮宁已经起身去柜台付了钱,
“这多不好意思。”
“别废话了,赶紧去学校,还有十分钟就打铃了。”江淮宁站在早餐店门口,一手扶着自行车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语气不耐且烦躁地催促他。
要不是有求于他,他真不愿意跟他一块上学。沈欢走出去,长腿一抬,跨坐上自行车,非常有经验地给他科普:“别急啊,我们骑车进学校,在车棚里停好,再跑去教学楼,十分钟绰绰有余了。”他试验过多次,基本上刚好能踩着六点四十分的早读预备铃进教室,不算迟到。
“你是不是忘了,奥赛班在四楼。”江淮宁语气凉凉地述说一个事实。
“哈哈哈,我真给忘了。”沈欢无情地笑了一声,两条腿不停地蹬着脚踏板,
“那我们骑快点。”因为沈欢爱睡懒觉的毛病,总是踩点进教室,早上沈黎和江淮宁一般不和他一起走,三个人各走各的。
难得跟江淮宁一起进校门,沈欢还觉得这体验挺新奇,歪着头想了想,慢慢地,咂摸出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犹疑着问江淮宁:“你是不是有事?”江淮宁没跟他绕弯子,在车棚里停好车,拿着车锁圈住后轮胎扣上,直起身,从书包里拿出那封信,递到沈欢面前,没有说别的,只交代他:“给陆竽。”沈欢捏着信封一角,举起来对着清晨的朝阳瞅了瞅,没看出里面是什么名堂,只是一封平平无奇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