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过道去检查第三组和第四组,边走边冷声呵斥:“真够可以的,课下给了时间还不好好写,居然还有白卷的。昨晚两节自习课干什么去了?不想学就给我滚出去!作为学生,连最基本的作业都完成不了,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家长送你来学校就是为了让你换个地方睡觉的?现在不努力,等出了校园到了社会上,你们就明白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顾承掏了掏耳朵,耷着狭长的眼尾,听得瞌睡虫都出来了。
检查完的李宏鸣转过身,正巧瞧见他嘴巴张老大,在打哈欠,登时气得胡子都歪了,指着后面:“给我站到过道里去醒醒神!午休时间不睡觉,非得在课堂上睡是吧?”
顾承心思不在学习上,逃课贪玩是常有的事,但他很少主动惹是生非,也不会在课堂上忤逆老师。
闻言,他老老实实扯过桌面上比脸还干净的卷子,去过道里站着,脊背靠在后墙上,懒懒散散的模样。
李宏鸣太阳穴抽了两下,厉声道:“给我站直!站没站相,像什么样子。”
顾承倏地立正,直挺挺地站着,跟一杆秤似的。
“噗嗤!”
后排几个男生没忍住笑了起来,怕被迁怒,连忙竖起书本挡住脸。
李宏鸣大概是感觉到当老师的权威被挑衅了,那几个笑出声的,都被他拎起来站到教室后面听课,一个也不放过。
班里再无一人敢发出声音,全都坑着头闭紧嘴巴。
发了一通脾气,耽误好几分钟,李宏鸣沉着脸走到讲台上,拿了粉笔开始讲题。
外面在刮风,天空黑云密布,阴冷的空气无孔不入。教室里开了灯,门窗紧闭,一股子憋闷的味道,底下一排排学生就跟地里冻蔫了的萝卜菜,提不起精神。
李宏鸣讲了两道题,几乎没什么人搭腔,语气顿了一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色。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总之,这群学生就没有不犯困的时候,得想个办法治治他们。
沉思片刻,李宏鸣抖了抖卷子,指了一列学生:“这样,从前到后一人说一道题。”
老师果然了解学生的天性,一到提问环节,个个都绷紧了大脑里那根弦,聚精会神地看着卷子上的题。
坐在第一排的方巧宜猝不及防,直接愣住了,站起来半晌没找到状态,慌乱地说:“选B。”
李宏鸣将手里的卷子卷成长筒,轻磕了一下桌沿:“我知道选B,说一下解题过程。”
方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