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回到东屋,还要提了酒壶敬福松。
这回他查账,也看出福松前几年打理贝勒府事务的用心。
之前有福松,如今有曹顺,要不是九阿哥心血来潮,还不知道日常庶务这样繁琐。
他这人心小的时候确实小,心大的时候也确实大。
既将府务交代下去,就真是半点不操心。
福松推辞不过,就道:“那半杯就行了,您少喝些,省得姐姐不放心。”
九阿哥立时听劝,道:“行,那就半杯……”
两人碰了杯,喝了半杯。
剩下的半杯酒,九阿哥就跟珠亮与小三、小四碰了碰杯,至于小五,还是孩子,面前就没有放酒盅。
总共喝了三盅酒,九阿哥倒是没有醉。
可是齐锡到底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还是打发福松跟珠亮骑马送到贝勒府。
到了贝勒府门口,九阿哥下了马车,就招呼两个小舅子进府。
“离宵禁还有阵子呢,进来跟你们姐姐说说话……”
舒舒因行动不便,最近连宁安堂也不去了。
实在是屋子里闷了,就在院子里溜达两步。
福松与珠亮听了,就没有推辞,随着九阿哥入府……
腊月里天黑的早,正房已经掌灯。
东次间里,舒舒半躺着,脚下垫着个扶枕,将双脚抬起。
这几日脚水肿的厉害,已经穿不了鞋子。
除了泡脚之外,舒舒坐卧的时候,就保持这个动作,缓解下肢水肿。
白果在炕边坐着,手上拿着针线盒,正在给舒舒做大号拖鞋。
舒舒道:“不着急,明儿让针线上的人做就是了。”
白果道:“鞋底子都是现成的,就是缝个软帮,很快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舒的肚子,心有余悸的模样。
舒舒就道:“这是要临产,看着吓人罢了,没事儿,过几日瓜熟蒂落,我就清闲了。”
“嗯。”
白果点头,心里却想到小棠跟花生。
这两位都是打定主意不嫁人,如今一个在针线房,一个在膳房。
花生性子怯懦,怕跟生人打交道,这么多年胆子也没历练出来。
小棠这里,老人都晓得。
她是小时候见过生母难产而亡,立志不嫁的。
白果自己的终身定了,想着以后也要怀孕生子,生出几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