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宜妃母子却正风光,谁晓得公主怎么想。
三官保阴沉着脸,沉了半响,道:“公主不会说的,她是个聪明人……”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马车里,恪靖公主脸上变幻莫测。
清溪书屋,康熙盘腿坐在炕上,处理完奏折,看了眼座钟。
暂时放下对郭贵人的不喜,他还真有些想念恪靖公主这个女儿了。
前头的皇子金贵,前头的公主也不遑多让。
不过就算他有耐心教导女儿,可是真正听进去的只有恪靖公主一人。
纯禧公主是养女,多有拘束之处。
荣宪公主性子爽利,也有几分灵气,却在读书上不上心。
端静公主性子怯懦,读书读歪了。
只有恪靖公主,得了宜妃的教养,随了宜妃的阔朗性子,在骑射上也有所长,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公主。
这也是康熙选她抚喀尔喀蒙古的缘故。
喀尔喀蒙古跟漠南蒙古不同,内附的时间短,对朝廷的归属也不强,局面很是复杂。
康熙叹了口气,恪靖公主没有像别人那样报喜不报忧,如实对宜妃提及在喀尔喀的难处,使得朝廷没有消息闭塞。
当初这个人选,还真是选对了。
这会儿功夫,梁九功已经进来了,道:“皇上,公主到了,在外头候着。”
康熙点头道:“传!”
梁九功应声出去,随后带了恪靖公主进来。
恪靖公主进来,却是行跪叩礼,道:“儿臣恪靖见过汗阿玛,请汗阿玛安……”
这是先国礼了。
康熙抬手道:“起喀……赐坐……”
后一句他是吩咐梁九功说的。
梁九功搬了凳子,放在离御前四尺远的地方。
恪靖公主再次谢恩,才起身就坐,而后望向康熙,带了孺慕道:“汗阿玛还跟三年前一样,就是清减了……”
康熙摆手道:“整日里操心,日子烦着,怎么能不清减呢?”
恪靖公主又看了下屋子里,没有看到起居注官,随后她想起一件事,好像在康熙三十六年就撤了起居注官。
她神色就凝重起来,道:“汗阿玛,儿臣有关乎喀尔喀的隐情禀告……”
康熙神色也肃穆起来,望向恪靖公主。
恪靖公主道:“汗阿玛,土谢图汗部有袭杀扎萨克图汗先例,如今又蠢蠢欲动……”
康熙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