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打结。
这一人类最古老的记录方式,在经过千年的演化和传承之后,已经被拔升至匪夷所思的程度。
以结为锁,以绳为笼。
以邪物之皮鞣制成的绳索,不仅能囚禁封印其灵魂,甚至还能作为养料孵化和培育诅咒。各种妙用,就连季觉都看的目瞪口呆,感觉在邪门这条赛道上遇到了对手。
光看看那挂满整个工坊的绳结,想想里面究竟装了多少了诅咒和邪物之魂,他就有点头秃。
而当他看到屁股后面紧追着的第二名时,就已经开始如芒在背,悄悄冒冷汗了。
安德莱·安赫尔·冈萨洛,十九岁,比季觉还小一岁,从属于帝国传奇工坊·钟楼。
据说是那位钟楼之主越过了自己的学生,亲自带在身边指点培育的徒孙。向上追溯的话,能算是当世三大宗师之一的食腐者的隔代再再传,称得上一句学阀贵胄。
可和楼大少这种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弟比起来,画风只能说,完全不是一个频道。
浑身只能称得上是整洁,不算邋遢,十指粗糙,浑身沾满了石屑和粉尘,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风吹日晒的石匠。
自始至终,应对入侵者的狂轰乱炸,都毫无任何的反应,甚至连半个表情都奉欠。
并非出于傲慢,而是某种几乎一眼可见的……呆。
沉默木讷,专注眼前的工作,仿佛永远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变化都无动于衷。
而他的工坊,则是纯粹以石雕琢堆砌,所成就的庞大殿堂。正如同他本人一样,质朴又直白,毫无锋芒显现。
只有在工坊激活,神髓流转自一座座石雕之上运转时,才能感受到,那无比贴近上善本质的气息。
石雕死物自转瞬间被赋予了神明一般的灵性,就像是昔日万神殿重现,令工坊化为神殿一般的圣所。
倘若仅仅只是如此的话,无非也就是罕见的强敌,可真正令季觉头皮发麻的,是那诸多圣像运转时,所形成的界域。
譬如流水停滞、火焰冻结、狂风凝固。
一切流转变化自工坊的压制之下,都尽数迟滞钝化,甚至难以运转,就像是失去响应和灵性,沉沦为死物一般。
断绝一切机巧变化,以不变去克制万变……
简直就是季觉的天敌!
不论是流体炼金术还是固体炼金术,其实都出自同源,只不过方向有别而已。
它们的本质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