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堆成山了。
“大爷?”
季觉探头,挥手问:“不好意思,车停哪儿啊?”
“随便停咯。”
老头儿随意的指了指门前的那一片空地,看了一眼小牛马的样子,啧啧感叹:“车不错啊……后生仔一表人才,哪里来的?”
“城里,北山区那片儿。”
“来来来,坐下,饮茶饮茶。”
眼看他提溜着大包小包的样子,老汉热情招手,娴熟的注水,盖碗里山一样高的茶叶看的季觉眉头直跳,竹夹捏着拇指大的杯子烫过之后,很快盖碗出水,浓郁的茶汤上飘着一层茶油,几乎照出他的影子来。
看的季觉眼皮子直跳,又不好拒绝。
只能说,联邦有自己的浓缩了。
“哎,这两年,少见这么年轻的后生仔来串门啦。”
老汉感慨着,热情招待:“多大年纪哦,二十出头,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我二十的时候,还推着车全城卖鱼蛋呢,老了也就只能来给人看门,风华不再啊。
哦,找画画啊,画画这会儿恐怕才刚刚睡醒,你往里面走就好啦,走到后面那个岔口,右拐,再往前一截就到了。
哎,没什么规矩的,就外面的人乱讲。 去吧去吧,年轻就是好哦……”
喝过一杯茶之后又陪着寂寞老汉唠了半天之后,季觉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老汉带进门了,还热情的指了路。
走了好半截回头,还能看到老汉在热情挥手呢。
直到在弯弯绕绕的路中间,遇到了打着哈欠好像梦游一样的童画。
俩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进来了?”童画震惊瞪眼。
“啊?不是说,随便进吗?”季觉茫然,看了一眼身后已经看不到的大门:“门房大爷让我进来的啊,还给我指了路呢。”
“哪个门房大爷?”童画的神情僵硬。
“就是那个穿着背心裤衩和人字拖儿的那个,精神头儿真好。”
“……”
童画的神情,顿时越发复杂,一言难尽。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问:“你说的那个精神头旺盛的门房老大爷……是我家太公呢?”
再然后,寂静里,轮到季觉麻起来了。
“你太公?”
“对。”
“就是童家的……老太爷?”他的眼角开始抽搐:“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