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棠才要往旁边缩,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就狠狠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腰,将她压在他的胸膛上,起也起不来。
君倾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从他的角度,目光正好落在她所穿的衣服上。
不敢让他等久了,艾棠是急匆匆出来的,所以戏服还没换,趴下来的时候领口下坠,从他的角度,正对着可以看到幽深的事业线,莹白细腻,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只需要一眼,就足以让人为之疯狂。
君倾想到手机上的照片,眼睛就眯了起来,箫清鋆把她抵在墙上的时候,是不是也看到了?
前所未有的醋意席卷了他的意识,他捏住她的衣领,带着深沉的语气问道:“穿这个衣服,去让箫清鋆看?嗯?”
觉察到自己的暴露,艾棠着急地捂住领口,挣扎着坐起来,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按下去。脸彻底埋进他的胸膛里。
君倾望着她身上那件刺眼的衣服,胸中起伏不定,怒意好像火焰奔腾,越来越烈。
她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身体?
她怎么能让别人壁咚?
她怎么能和别的男人亲吻?
他对她的好都被她全盘漠视了!
胸口越绷越难受,好像有无数荆棘在狠狠刺痛着他的心,又好像有千军万马践踏着他的灵魂,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嘶!
随着身上的动作,胸口一阵凉意袭来,艾棠惊恐地尖叫。
君倾竟然……竟然撕掉了她的戏服!
这样的君倾,她前所未见。
他可以很温柔,温柔得好像在他怀里就能摘到星星。
他可以很狠戾,狠戾到让人恨不得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他可以很优雅,带着一丝淡薄一丝慵懒一丝优雅,好像披着羊皮的狼。
但是,这样疯狂而凶狠地对待她,还是第一次。
艾棠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子,只能用双手使劲地遮住在胸前,不要激起他的兽欲。
“帝少,不要!我还要去拍戏!”
“拍戏?和箫清鋆亲吻吗?”听到拍戏二字,君倾眸光更是冷厉,抬手就掐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和他对视:“你就那么急着和他在一起?”
“不!不是……”艾棠慌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现在犹如恶魔的他……她拼命地摇头表示否定,可是,她面前的男人,完全不为所动。
她的泪水彻底刺激了他身体中的狼性,君倾翻身,将她掀翻在真皮座椅上,直接压上去。
眸光如火,炽热的欲望不断地在升腾。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毁灭!
在艾棠惊惧的目光之中,他阴着脸,俯下身,狠狠地咬在她的唇瓣上。
滚烫的火舌就侵入她的口中,柔嫩的唇瓣封住她的唇。属于他的气息和威严铺天盖地袭来,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
艾棠心慌意乱,感觉到他用牙齿啃噬她的嘴唇,在她的嘴里肆虐,她抗拒地往后退,却被他压制得动不了。
灼热的体温隔着他的衣服烫着她的肌肤,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唔……不要……唔……”
他丝毫没有理会,直接把大掌覆上了她的小衣。
艾棠下意识地往后退,可后面是车门,车门被锁,打不开。
她的后背紧紧靠着贴着遮光膜的车窗上,明亮的眼眸露出了惧意。
君倾终于撕掉羊皮展露出了狼性本质。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她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
她的唇瓣在他的嘴里颤抖着。
他双眸中的冰蓝色光芒好像要吞噬她的一切,眸中浓烈的火色好像要把她烧成灰烬。
她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君倾看到面前的景象呼吸越来越沉重。
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像烙铁一样滚烫,时时刻刻可以将她灼伤。
他狠狠地把她拽进怀里,知道他下一步极有可能怎么做的艾棠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慌失措地求饶:“不要!倾倾,不要,求你!”
君倾双眸紧紧锁着她。
她是他唯一愿意迁就的人,唯一愿意守护,也是唯一愿意靠近的女人。
他喜欢她的味道,喜欢她的柔软,喜欢她的温暖。
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底线。
伸手抚上她的柔软,他眸光暗沉,冰冷地从唇缝里挤出三个字:“太迟了!”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裙摆被撕开,艾棠尖叫:“不要过来!”
一头黑缎般的发丝在纠缠之中倾泻而下,和莹白细腻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精致的锁骨,圆润的双肩,完美的人鱼线,盈盈一握的纤腰,曲起来想要挡在身前的双腿,每一寸,每一条曲线,都诱惑得令人疯狂。
君倾朝她伸出手。
“不要,倾倾,不要……”艾棠近乎崩溃地望着他,失控地哭了出来,“君倾,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让我恨你。”
见到她如此恐惧自己,君倾眸色更深了几分。
她的双眸清澈明亮,晶莹的泪水不断地涌出,带着潋滟的波光,好像不染人间烟火一样纯净。
他突然无法忍受被她这样恐惧的目光看着。
抚上她的双眸,感觉到她长长的睫羽轻轻刷着他的掌心,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喑哑,“恨我?有爱才有恨。竹子,你爱上了我吗?”
或许连君倾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之中,分明带着一丝期盼。
他希望得到她对自己肯定的答案。
他希望他对她而言,是特别的。
“爱你?”艾棠扯了扯唇角,想笑,却笑不出来,水汪汪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倔强和决绝。
她想说,她就是下辈子也不会爱上他!
可是,不能说。
因为照君倾现在疯狂的程度,一旦说了,她面对的就是万劫不复。
君倾灼热滚烫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小指微微勾起她最后的屏障:“如果你不爱我,你怎么恨我?”
那是她最后的坚守了,艾棠震惊地双手齐齐拦住他:“不,我……我……”
知道他想听什么,可她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心里是恨极了他的!
君倾蓦然动手。
艾棠下意识地反抗,但他的动作更快,单手扣住了她双手往上方压,艾棠下意识地抬腿朝他踹去,却被他抬腿压住,动弹不得。
君倾轻附在她的耳边,声音性感而魅惑:“爱我,还是恨我?”
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午夜凶铃,艾棠在他的胁迫下,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不要……我......”
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邪恶!
他怎么能这么逼迫自己……
艾棠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全身都在颤抖,她已经受不了他这要毁灭却还吊着自己的气势了,咬着唇说出违心的话语:“我……我……爱你。”
君倾注视着她的眸子幽深如潭,直勾勾地盯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微讽,语气薄凉:“怎么爱?”
艾棠想抽回手,指尖泛起了白色却依然抽不回来,泪珠像止不住一样啪嗒啪嗒地落在座椅上:“你要我怎么爱?”
近乎崩溃的她在流泪,纤密的睫羽上挂着晶莹的泪水,那样子要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君倾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幽深的眼睛中似乎有波澜泛起了涟漪,他忽而收回手,把她扣进怀里,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角带着泪水,落入他的舌尖,泛起一片苦涩。
他的吻变得无比轻柔,灼热而柔软的唇瓣轻轻舔吻着她,像是含着稀世珍宝一样怕弄坏了她,带着极尽的缱绻。
他收回狼性本质,重新披上了温柔的羊皮。
艾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用力攥着手。
温柔的君倾总是很容易让人迷失和沦陷,可是,她不敢相信了。
她僵着身体,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感觉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
君倾察觉到她的僵硬,从她唇上抽离开来,抬起身子垂眸注视着她。
属于他的气息终于离开她的感官,艾棠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动,泪水彻底绝堤,奔流不止。
“别哭。”他的声音带着喑哑,没有了怒气,也少了几分寒冽,留下的是心疼不已。
他抚摸着她的侧脸,仿佛又看到当初跟在他身边哭的小女孩,泪光盈盈。
哪怕哭得惊天动地,也无损她惊艳到极致的美丽。
哪怕是小小的委屈,他也不忍心。
这是,他唯一一个想好好放在心里疼爱的人。
他终究,不忍心让她崩溃。
哪怕她不爱他。
艾棠一直哭,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拿起纸巾轻轻地靠在她身边帮她擦。
直到她哭累了,默默地趴在他的肩上,像被抛弃了的洋娃娃。
如果不是她的指尖偶尔动一下,他几乎以为她睡着了。
帝驰一直在前行。
君倾侧头看向窗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市区,便吩咐前方的司机:“世纪广场停下,你帮她去买一套女装过来。”
他低头打量了她一眼,只可惜艾棠没能看到他眼中的怜爱。随口报出一串数字,赫然是她的尺寸。
五分钟后,司机把装着衣服的袋子从门缝里递进来,君倾取出衣服,是一件长裙,低头注视着她,声音缓和而温柔:“抬手。”
已经哭晕了的艾棠半梦半醒之间醒过来,看到重新披回了羊皮的君倾,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身处何方。
君倾不等她动作,抬起她的手,把裙子套进去。
“等等……”艾棠止住了他的动作,面无表情地小声道,“我内衣还没穿。”
君倾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女人是要穿内衣的。
把裙子放到座位上,他捡起掉到一边的小衣衣,左右看了看,发现“善解人衣”的他竟然不知道怎样才能穿进去。
艾棠见他拿着内衣眉心紧蹙,呆呆地问:“你……你还想干嘛?”
又是这副表情。
每次他想欺负她,她就是这副好像听到枪响的小鹿一样。
君倾心底那根弦微微勾动,他表情依然冷沉,双眸却柔软了几分:“自己穿。”
艾棠立刻把小衣衣抢过来,三下五除二穿上。
君倾看着她的每个动作……嗯,以后懂了。
看到他拿起长裙,她急忙又接过来自己穿。
……裙子明明是从下往上穿的,他竟然从上往下套,亏他想得出。
但此刻,艾棠什么都不敢说。
他愿意放过她,已经是天大的侥幸了。
她不敢再刺激他。
穿好了,君倾帮她拉起背后的拉链,问道:“你想去哪儿?”
艾棠抿了抿嘴,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君倾眸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芒,按照她的要求吩咐给司机。
二十分钟后,司机在小区门前停下。
艾棠下车。
看着她随着人流进入小区,君倾眸中露出一抹隐隐的笑意。
她的反侦察意识倒是挺强。
可惜,他知道她住在哪儿。
君倾嗓音淡淡地吩咐司机:“回帝华庭。”
艾棠穿过小区之后,拐弯过马路,就是帝华庭。
现在的她太狼狈,她不敢让外公外婆看到。
她只能回帝华庭。
但她不想让君倾知道她的新住所。
她害怕连最后一寸栖身之地都被夺走,只能出此下策。
进帝华庭的时候,她回头四顾,不见帝驰,彻底缓过了气。
她终于,从君倾的魔掌之下逃出来了。
回到住处,她第一时间就洗澡。
洗洗刷刷,把君倾留在她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洗刷掉,直到把皮肤都搓红了,她才身心俱疲地走出浴室,胡乱擦擦头发就倒在床上。
生无可恋。
她不想思考任何事情,也不想再想任何和君倾有关的事情。
可帝驰上发生的一切偏偏不断地在她的意识中重播。
不管她怎么努力,也甩不掉。
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好起了床,在对面空白的墙壁前倒立起来。
气血逆流,意识终于清醒了。
之前,她有些觉得奇怪,为什么君倾会突然出现在片场。
现在,她想明白了。
片场中,除了箫清鋆,没有人知道她和君倾的关系,也没有人会向君倾通风报信。
可箫清鋆会这么做吗?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艾棠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突然脑袋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凌珊就是君倾的人!
她的能力与寒凛他们不相上下,她身上的气质与那些人如出一辙。
艾棠唇角露出一抹苦涩,摇了摇头,再次倒回床上,用被子裹住忧伤的自己。
她对自己有敌意,怎么自己从一开始就装作视而不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