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作两步窜进厨房里,捧出一个紫砂煲来,贼兮兮道:“少爷少爷,这是我给你开的药膳粥,保证你龙精虎猛,一周七天一天七次一次七十分钟之后再翻倍。”
君倾:“……”
寒夙:“……”
大晚上吃药膳,这是让人热血沸腾睡不着觉吗?
“小夙子,快拿碗来。”寒凛支使寒夙去拿碗。
寒夙严肃道:“我不叫小夙子,请叫我寒夙。”
寒凛踹了他一脚,不耐烦道:“都一样,快去快去。”
其实不用寒夙亲自去,已经有佣人取出餐具摆好了。
寒凛给君倾装了一碗,又道:“再拿两个,我和夙儿要陪少爷吃。”
寒毅听说君倾不肯吃东西,朝餐厅走来,见几个大男人围着君倾站在餐桌前,眼中露出一抹诧异,朝君倾微微躬身,问道:“什么好吃的?少爷,我也要陪你。”
寒凛看了他一眼,就差寒剑了,立刻让他打电话把寒剑叫来,四人守着君倾喝药膳粥。
他们做到这程度,君倾勉强被陪着喝完了一碗。
寒凛开的药膳粥,再加上顶级大厨熬制,虽然有“药”字,但吃在嘴里丝毫闻不到药味,还让人在深夜吃得身心舒畅。
吃完之后,问题来了。
他们一个个热血沸腾,精神亢奋,根本不想睡觉。
寒凛搭着寒夙的肩膀,促狭道:“少爷,我们出门飙车了,仙丹在楼上。事后药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在床头的柜子里,密码天知地知您知我知。”
说完,其他三人齐刷刷地看着君倾,都不知道他们不在的时候,这两人干坏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门熟路了。
暖暖的粥熨帖了君倾的心情,加上他们的刻意打岔,他心里对澳洲龙虾的怨恨淡化了下去,性感的薄唇勾起,心情不错道:“飙车,一起。”
看到少爷已经掉进了自己挖的坑,寒凛高兴道:“太好了!”
但旋即,被严谨如教授,咄咄不休的保姆长寒夙否决了:“少爷,您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有歇息,出门飙车太累,不如换一个方式?比如俯卧撑。”
寒凛奸笑:“身下放钉子。”
君倾只是想散散身体中汹涌的热血,剑眉一挑:“有何不可?”
浩浩荡荡到了健身房,佣人铺上钉子,他们把手掌撑在钉子两旁做俯卧撑。
做这种俯卧撑绝对不能倒地,否则,明晃晃钉子会扎入他们的身体……他们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半个小时候,将带着一身舒畅的汗水离开健身房,留下四个满地哀嚎的家伙。
眼看房门关上,寒毅捋了捋被汗水打得略微凌乱的头发,朝寒凛道:“让少爷心甘情愿喝粥,我给你点一百个赞。”
寒夙踹了他一脚:“别忘了我的一份功劳。”
寒夙盘腿坐起来,淡淡道:“最重要的还是我,否则你们现在还在外面吹风呢。”
忽而想起什么,他扭头看向寒凛,“真的是能让人龙精虎猛的药膳吗?”
寒凛大笑:“你猜?”
迎接他的是三个来自不同方向的拳头。
他急忙抱头鼠窜:“当然不是。是安神粥里面加了一些通气血的药物,出了汗保证一夜好眠。”
三人:“……”
这个家伙太阴险了!
时间悄然流逝,一夜过去,天边露出了熹微的晨光。
还穿着睡衣的艾棠走下楼,在装饰古典而高雅的餐厅里一眼就看到了澳洲龙虾。
长形的餐桌,从头到尾摆了几十盘做法不同的龙虾,每一盘都是色香味俱全,简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
想起昨天被自己吃了还没一半的龙虾,她两眼发光,跑到餐桌前,没有一丝迟疑,拿起龙虾就吃。
口感细嫩滑脆,味道鲜美香甜,她吃啊吃啊,简直不要太欢畅了。
忽而,她不小心咬到一个虾钳,发出“咔”的一声,好硬!
抱着艾棠酣睡的君倾感觉手臂一疼,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怀里的人儿双手捧着他的手臂,粉嫩嫩的小嘴正在咬着他。
君倾正要抽回手,却发现她双眸紧闭,显然还没睡醒。
难道她还在做梦?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反应。
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依然没有反应。
君倾用力把手臂拔出来,可艾棠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抓得死紧,他若是强行拔出,肯定会弄醒她。
左是醒,右是醒,一不做二不休,君倾翻身而起,压在了她的身上……
艾棠吃到虾钳的时候,感觉虾钳真是太硬了!
不过,虾钳的肉虽然少,却特别结实甜美,她打着到到手的不能放过的原则,对着虾钳一阵狂咬,势必要把虾壳一点点咬下来。
可就在她看到里面的肉时,那只龙虾突然跳了起来,把她扑倒在地上,挥舞着巨大的虾钳朝她脸上刺来。
“啊,不要!”
艾棠惊恐地捂住脸。
过了好一会儿,发现虾钳刺过来时不疼。
因为,虾钳的壳都被她啃掉了,露出一大片细嫩的软肉。
她高兴地啃过去,然后啃到了一片温热紧实的肌肉。
咦?触感怎么不对?
她蓦然睁开双眸……
眼前哪里还有澳洲龙虾的影子?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光裸而性感的胸膛!
上面赫然六个牙印。
艾棠:“?”
什么情况?
艾棠一脸懵逼。
她迎着腹肌往上看,对上了一双带着些许迷离的眸子,有点蓝,却近乎墨色,如若暗夜的星空,说不出的悠远。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环在她的背上。
艾棠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推开君倾,滚到一边,抱着身子惊慌道:“你个色狼,恶魔!你竟然趁我睡觉意图不轨,你怎么能这样?”
君倾缄默地望着她,垂眸在沾着口水带着牙印的胸肌上扫了一眼她在他身上还残留着的证据,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嘲弄:“意图不轨?谁意图不轨谁?”
看到他身上那些齿印,艾棠露出一抹心虚。
可是,如果他没有摸黑爬上她的床,她怎么也不会啃他。
这么一想,她的底气立刻足了,理直气壮道:“谁叫你爬上我的床?活该!”
救我轻笑,笑声如最醇香名贵的酒,充满了讥诮:“爬上你的床?你看看这是谁的床?”
艾棠环目四顾。
奢华气派的大床,精致漂亮的水晶吊灯,黑白风格的装饰充满了硬朗和霸气,大大的窗户加上长长的窗台平添了几许惬意,丝绸床品摸起来的手感和她过去所用的天差地别。
这是——君倾的卧室!
艾棠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爬错床了,我马上滚。咦?等等!”
此刻,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夜醉酒的所有。
确切地说,她只记得自己从君家老宅跑出去了,是怎么回来的,以及为什么会在君倾的床上醒来都完全不知道。
但她想,她过去的二十年都是良好公民,怎么会随意爬别人的床呢?
一定是有人作贼喊做贼。
以上。
……只是她的猜测。
仔细感觉,她头痛欲裂,浑身酸疼,连脚底都在叫嚣着好难受,好像她昨夜跑了五千米六十套军体拳外加用撞了七十次墙……难道君倾对她实施了什么非人的刑罚?
艾棠一脸惊悚地检查身体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