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酊,消毒棉,纱布,创伤药……还需要什么?”
“剪刀、针线。”
“针线?我可不会缝。”
“我自己来。”
看着他那伤处的皮肉又跟纱布黏连在一起,池小叶生生地咽了一下口水,急急忙忙翻了一下急救箱,说道:“这里没有麻药。”
“不需要。”
“……”
赵周韩那个假下巴已经差不多都脱节了,只有耳朵后面还粘着,挂在脸上特别难受,他伸手到耳后,用指甲扣了两下,慢慢地将那张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我帮你。”池小叶跪在地上,慢慢地轻轻地细致地将他的“下巴”摘下来,那手感,真的跟摸着人的皮肉一模一样。
揭掉累赘之后,赵周韩坐了起来,低着头,自己对伤口进行清创,然后用针线一针一针地缝了整整二十针。
池小叶在旁边扶着他,咬着牙,看着那针线在皮肉里穿梭,仿佛都扎在她自己的身上一样,生疼生疼的。可是,她知道,她所感受到的疼痛只是他正承受着的疼痛的十万分之一。
他出了一身的汗,她同样也出了一身的汗。
赵周韩咬紧牙关缝完最后一针,这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苦笑着说:“看,我的针法不错吧。”
“……”
“剩下的,你帮我包一下……”说完,他慢慢地躺了下来,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好,你别说话了,躺着。”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池小叶忍不住哽咽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虚弱的一面,这么虚弱,却还这么顽强。
赵周韩躺在地上,闭着眼,皱着眉,静静地等待这一波疼痛过去。
池小叶尽量轻地帮他包上一层薄纱布,他的身上全是虚汗,她担心伤口闷着更容易感染。
渐渐地,顶上的“天窗”暗了下来,这一片都是茂密的丛林,高大的树冠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所以天黑得要比外面早。
赵周韩闭着眼睛,慢慢地昏睡过去,他的嘴唇泛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躺着的地面周围一片潮湿,他正在发抖,正在疯狂地冒虚汗。
池小叶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眼泪无声地往外流,“你千万不要有事,老公……我害怕……”
她躺在他的身边,那地上是冰凉的岩石,可是她现在又无法挪动他,也不知道挪到哪里去,她抱着他,紧紧地贴着他,用自己的身体帮他取暖。
她用手梳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