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他只需他儿子好好的活着。
和洋人的交易,他也不许自己的儿子参与其中,他甚至不告诉他的儿子,自己到底收了多少好处。
但是这次,他必须带着儿子出征。
他不敢把儿子留在牟平城,哪怕就是给儿子留下一万精兵,不哪怕是给儿子留下一半人马,他都不敢。只要他离开,那个地方就会烧起来火,愤怒的仇视的火。受尽了洋人欺压的牟平城老百姓不敢对他怎么样,可他带兵离开之后,谁也不敢保证那些百姓会变成什么样的野兽。
他猜测的也没错,他离开之后,那座他住过的大宅子都已经被付之一炬。
他儿子杨才平睡的很深,因为没有经历过行军之苦,所以他累的够呛,躺下之后没多久就传出来鼾声。对于杨才平,杨顺会已经溺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逃离了长安。
因为他听闻,凡是有杨家血脉的人,基本上都死绝了。
虽然他和皇族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淡薄。
“父亲,你怎么还不睡?”
恍惚的时候,杨顺会竟是没有注意到儿子已经起来,端着一盏油灯进了里屋,然后在炕沿上坐下来:“已经夜深了,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吧?”
“不赶路。”
杨顺会对儿子温善的笑了笑:“这样的天气就算后半夜雨停了,明天也没办法上路,道路泥泞,人走尚且艰难,就更别说辎重营那些大车,要是陷进泥里,可不好往外推。跟着为父出征,倒是难为了你。你极少受这样的苦,除了这次就是上次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了。”
“父亲,为什么把府里的东西全都装箱带着?咱们不会牟平了?”
虽然已经快三十岁,但被溺爱着以至于看问题还依然简单的杨才平问。他不知道也没去想,牟平城对于他们父子来说已经成为过去了。
“不一定,不过应该很久都不会回去。”
“哦父亲,咱们这次是去打谁?洋人?”
“这次谁也不打,只是例行的换防。你忘了吗,咱们从长安城到牟平城,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动过了。咱们是来戍边的,自然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停留。按照大隋的惯例,边军每隔几年就要换防。”
他说了谎,他也知道儿子不会怀疑自己。
“我还以为是打洋人呢。”
杨才平打了个哈欠:“我在牟平城的时候出门去玩儿,百姓们好像都不喜欢洋人,也好像不喜欢我。我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