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人,那么轻易甚至荒谬的被人毁了。
所以他怕,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也如此轻易荒谬的被人毁了。
可现在他不怕了,因为他发现对面这个明明很可怕的人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的概念。张易阳明白这是为什么,当一个人到了那种会当凌绝顶的高度,前面的目标里再也没有一个人的时候,目标就会变成其他虚无的东西。
他听闻过很多这样的例子,有江湖大豪客以为天下无敌便跑去北疆徒步登天下第一的高山,爬到山顶狂啸一声我为尊然后气绝。有人跑去大海遍寻仙山以为可以脱离武道而入仙道,最终尸骨都不止遗落何处。有人修为高到一定地步之后便疑神疑鬼,以为天不容自己,雷电都是天要灭自己的神罚,整日躲躲藏藏。
这些,都是疯子。
面前这个寻找什么世间秩序的人,也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居然想做天!
“你一直看着江湖上那些出类拔萃的人,看着他们走自己的道。你想从中看到一些端倪,想看到是不是天在左右着世间一切。你想找到天的所在,然后你挑战它,你想做天?你想找到秩序,是因为你想创造秩序。”
张易阳问:“我可以这样理解?”
白衣男子笑了笑:“不对”
他的笑容背后,有些张易阳看不懂的淡淡的悲伤,正因为看到了这一抹悲伤,张易阳又觉得自己之前理解的错了。一个疯子,不会有这样的悲伤。
“因为我站得高,所以我看到远处的东西比你早。”
白衣男人站起来,走到松树下看着天空,从树叶的缝隙里需找着光亮:“很多年前,人不能修行,那个时候人活的很艰难,面对猛兽,瘟疫,各种天灾,人无法抗争。虽然人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但毫无疑问是所有生灵中比较弱甚至可以说最弱的那种。猫狗虫蚁都可以预感天灾到来从而躲避,野狼可以咬断自己的断腿而继续活着,人呢?”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人才会不甘,然后有一天发现了可以修行。人的身体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而变得强壮起来,比那些拥有先天优势的野兽还要强壮!可以修行的人,也可以避开瘟疫,天灾。人开始越来越像是真正的统治者,人力,开始名符其实的成为时间最强之力。”
张易阳静静的听着他说,脑海里仔细整理着这些话。
白衣男人道:“人可以修行,把人带到了另一个层次。因为有了修行者,人便少了许多惧怕。一个镇子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