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道
一队人马护着两辆囚车一路往北走,大约十几个骑兵,百十个步兵,前后两辆囚车里各有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小了。前面那个已经两鬓斑白,后面那个虽然看起来稍稍年轻些可也最起码有五十岁上下。
囚车打造的很坚固,用的是长江沿岸的柳木,大腿粗细的木头用钉子连接,里面的只有双手和头露在囚车外面。这个姿势看起来没什么,但长时间如此的话,两条胳膊就会酸麻无力。
更何况,他们身上还缠着铁链。
领队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校尉,看身上的甲胄能分辨出他是正六品的军职。这个人不时回头和囚车里的人交谈,眼神里都是愧疚。
“两位大将军,这会已经快出江北道了,这么多天一直在囚车里肯定辛苦,出来这么远也没有铁甲军的人盯着了,卑职把你们的枷锁去了吧?”
前面囚车里那人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必了,若是因为给我们两个去了枷锁再牵连到你,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好在我们两个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都还硬朗,此去长安不过还有月余的路程而已,就这样吧。”
后面那囚车里的人也道:“就这样吧,你们都是我们两个带出来的兵,心意我们自然知道,可现在不同以往,我们是囚犯你们押解的,就算你们不怕,也要想想家里老小。”
那校尉张了张嘴,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我操他妈的,哪儿来的那么一老一小两个王八蛋,陛下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把兵权朝事全都交给了他!长安城里弄的一塌糊涂,长安城外也是一塌糊涂!莫说大将军,便是我们这些当兵的谁心里服气?大将军带着我们好不容易把罗逆逼到了江南,这么大的功绩不奖赏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治罪,妈的!还他妈的有没有天理王法!”
“照这样下去,莫说不能平叛,便是将士们也都寒了心!谁还愿意效死?卑职听说那人正在筹备南下,要战船没战船,要后勤补给没有后勤补给!罗逆手里最少还有几十万人马以逸待劳,就等着在长江河道上拿咱们的人开刀呢!再说,就算过了河,西北高开泰王一渠难道就是摆设?朝廷大军一旦南下,京畿空虚,高开泰和王一渠只怕立刻就会带兵来攻!”
他越骂心里越气:“咱们守着长江,随时也能回援长安,可现在朝廷后援跟不上,贼兵倒是越来越庞大!真不知道是江南重要还是长安重要,贼兵都盯着都城,倒是那个家伙死死盯着江南!”
“这样下去,莫说高开泰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