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强大的修行者,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改变一场战争。卓布衣的修为足够强大,沉倾扇的剑气足够凌厉,可在黄牛河北岸,一个战斗力很烂的叛军折冲营,就足以将他们这样的修行者用人命堆死。
在战场上,卓布衣的能力远不及那十个给事营精锐。
从一开始到现在,倒在大陌刀下的叛军士兵已经超过三百人。一比三十,这样的战斗力足以让人震撼。就算一开始围攻他们的叛军实在算不上合格的士兵,但毕竟人数在那儿摆着。
叛军别将李昊的骑兵损了四五十个,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红。
看到高坡后面大队人马密密麻麻的挤了上来,看到那面绣着殷字的墨绿色战旗,李昊知道自己如果拿不下那区区十几个的敌人,自己这个别将也没脸继续干下去了。以五百骑兵,围攻十几个步兵,居然还被人一个反冲锋干掉了二十几个人,这样的事说出去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光彩。
他不了解给事营,自然不知道那一身明光铠那一柄大陌刀代表着什么含义。
“怎么办?”
卓布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问方解。
叛军的骑兵已经在重新整队,看样子这次是要拼尽全力了。而高坡上,至少一万人的叛军队伍已经已经铺了过来,而身后的左前卫虽然还在奋力的搭建浮桥,但其速度显然快不过叛军的骑兵。
羽箭虽然对给事营的精甲没有什么效果,但人终究是会累的。穿着这样一身铁疙瘩,再加上手里那柄沉重的大陌刀,春姑他们还能坚持多久谁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完全是凭着一股血气在拼杀,一旦心里产生绝望的话,那么明光铠和大陌刀也再也没有了威力。
方解回头看了看河道里的隋军士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看起来咱们是死定了。”
卓布衣忽然笑了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死在战场上,我在牢里过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背弃了旧主辅佐了皇帝,估计着江都丘家那几百口鬼魂一直在阴曹地府冷冰冰的看着我。我本以为我会不得好死,身败名裂……谁想到,最后的最后,竟然还会落的一个荣耀的死法。”
他笑得很释然,但方解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伤感苍凉。
当初大隋皇帝登基之初就屠掉了江都丘家,这件事在卓布衣心里一直是个结。他本是丘家的座上客,丘家对他虽然没有什么大恩,但卓布衣却一直感念于心。皇帝念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罗蔚然与他又是多年之前的旧交为其求情,所以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