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茹言笑晏晏得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对方不接礼物儿感到任何不适。她敛眸浅笑,转身对着计深年道:“深年,这原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的话说的诚恳,却字字句句蕴藏着深深得情意,不由得让人多想。
果然,何心茹的话瞬间引起了大家的不满,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明摆着找不痛快,这人得脸皮也真是够厚。
闫明庭眉心紧蹙,刚想要开口护着自己孙女儿,却有人先一步开了口。
“既然知道我介意,为什么还要来?”计深年冷冷勾唇,看着眼前自作聪明的女人,眼底得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罗梦云闻言微微颔首,对于儿子此时此刻的表现很是满意。
“深年,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何心茹样貌出挑,却绝对不是花瓶,说话恰到好处却又引人遐想。
即便他们结婚了又如何,计深年只能是她何心茹的,这点儿不能变。
“看来是我太仁慈了,才会让你有种自我良好的错觉。”计深年眼眸危险得眯起,他果然还是太仁慈了,让这些人得意忘形,竟然敢三番四次得上门挑衅。
闻言,何心茹的瞳孔一震,想到关于计深年的传言,有些畏惧。她咬了咬唇瓣,如果就这么走了真的是颜面无存。
就在尴尬之际,人群中缓步走进一个男人,面容清俊儒雅。他在何心茹身边站定,先是警告性的忘了眼何心茹,然后才满含歉意道:“抱歉,是我师妹说话没有分寸,见笑了。”
“师妹?”计深年微微挑眉,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顾冉,淡淡道:“顾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看在顾冉的面子上,他可以既往不咎,却也仅此一次。
“谢谢!”顾冉明白计深年话里的深意,颔首致歉,便结束了这场闹剧。
“这婚礼真是让人难忘啊!”唐曼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抬眸看着计深年。后者则是浅浅一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婚礼进行的有些波折,可也算是完美。闫家和计家两家联姻的消息,也成为了一桩美谈,成为了众人艳羡的婚姻。
夜里忙碌了一天,计深年处理完堆积的公务进来,便看到唐曼曼依靠在床头,正怔怔出神。
他眉心一挑,握着她的手轻声问这:“怎么还不睡?”
“还不困。”唐曼曼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惆怅,浓郁的化不开。她忘不掉白日里甜甜的那番话,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计深年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微微叹息一声:“别想那么多,今天你一定很累了,早点儿休息吧。”
“深年,今天的事情我始终觉得蹊跷。”唐曼曼反握着计深年的手,目光殷切。
“你现在怀着身孕,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你安心养胎,别操心这些了。”计深年的眼底闪过一抹沉郁,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抚着。
唐曼曼也明白他是未自己好,只是想到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心就一阵阵生疼。“深年,我怕再等下去,错过了他启蒙的时间。”
如果他真的将沈嘉月认作自己的妈妈,她以后要如何自处?让他知道这些前尘往事,该承受多大的痛苦。
“什么都别想,交给我。”计深年的脸色沉下来,这个耻辱他会自己亲手解决掉。
或许是计深年的话语给了她足骨的精神呢抚慰,唐曼曼窝在计深年的怀中逐渐有了睡意。她轻轻闭着双眼,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摆,昏沉的进入了梦乡。
计深年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他小心翼翼的将人平放在床上,起身离开卧室。
计家别墅的书房中灯火通明,窗边倚着一抹欣长的身影。计深年面容沉寂,修长的指尖握着手机,一举一动自成矜贵。
“姐夫?”刘甜甜被人从梦中惊醒,却因为对方是计深年,态度柔和许多,却也带着浓浓的疑惑。
今天不是新婚之夜吗?
计深年望着窗外的灯火通明,声音平静的不带丝毫感情:“你把今天酒店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告诉我。”
刘甜甜闻言瞬间清醒,她从床上爬起来,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今天在酒店遇到那个人就是那个……”
她有些急,可越是着急就越是混乱。
“你确定看到的人是沈嘉月?”虽然她说的混乱,可计深年却明白她的意思,眉心蹙了蹙,吐出那个令人作厌的名字。
“对,就是她!”刘甜甜急不可耐的点着头,她一直想为唐蔓蔓分忧,特意多关注了沈嘉月的消息,无意间见过沈嘉月的长相,绝对不会认错。
计深年的眼底闪过一抹暗沉,淡淡道:“确定?”
“当然!”刘甜甜在人贩子手里苟延残喘也并非偶然,她那个时候也是一时情急才慌了神,现在细细琢磨,才发现其中的蹊跷。
“即便她逃了,但那么大的酒店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儿线索。”
“嗯。”计深年淡淡的应了一句挂断电话,拨通了李秘书的电话,让他将酒店所有的监控都仔细查一遍。
李秘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崩溃,那么大的酒店人来人往,该是多么大的工作量啊?
不过奈何是老板亲自放话,他即便心中愤懑,也只有认命的份。
或许皇天不负苦心人,李秘书在一天一夜的排查后,终于看到了一些线索,他的目光停在屏幕上,唇角微微上挑:“终于找到你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了那间房间客人登记的信息,显示名为沈延。
“沈延?”计深年眉头紧缩,目光幽幽的盯着这个名字。虽然知道沈嘉月一定有捏造身份,可这个名字却莫名让他不喜。
李秘书微微点头,应道:“这是沈嘉月登记入住的名字,而且也在其他地方查到了她的行动轨迹。”
闻言,计深年眼底掠过一抹精光,修长的指尖微微击打着桌面,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她露面了,那就别放过。”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压抑着太多的怒火,让李秘书的心神不由的狠狠一颤,他低头领了命令,随后离开办公室。
计深年手下的人动作隐秘却高效的排查了所有沈延出现的地点,而这一切沈嘉月却不得而知,只一味自负的认为计深年和唐曼曼现在度蜜月根本无暇顾及她,也微微放松不少。
一处郊区的别墅里,沈嘉月怀中抱着沈延,冷冷看着餐桌上的食物:“你打算用这个哄弄我?”
“夫人,我们已经没有多少余款了。”身为保镖的男人微微颔首,有些后悔接下这单生意,按着现在的状况下去,不知道他的酬劳会不会如约支付。
“不可能!”沈嘉月言辞栗色的瞪着他,“我已经计划好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没钱。”
“夫人,您给小少爷用的都是最好的。”保镖的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却也不好明说她奢靡无度。
沈嘉月闻言脸色稍霁,她怜爱的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火气全消:“小家伙,妈妈为了你都快吃不上饭了,一定要健康长大知道吗?”
不知为何,保镖看着这一幕觉得后颈发麻。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她逼迫孩子的母亲生下孩子,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出现如此柔和的一面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怀里的小家伙眼睛动了动,笑嘻嘻的看着沈嘉月,引得沈嘉月一阵欢乐,也没有心思理会餐桌上的食物。
这样窘迫而又莫名其妙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沈嘉月终于正视了自己的经济问题。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而是被人东追西躲的逃犯了。
她看着在地上爬行的沈延,眉心轻轻蹙起。或许她当初就不应该不计后果的作出那么疯狂的事情,让自己陷入这么窘迫的境地。
沈嘉月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的事情,但前提绝对不是让自己受苦。
沈芯蕊接到沈嘉月的电话并没有太惊诧,算着日子她现在也应该没钱了吧?
“妈,你现在在哪儿?”她眉心轻蹙,想到计深年婚礼当天的事情,不免心有余悸。现在的母亲已经变得太多,让她太陌生了。
沈嘉月不满她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冷哼道:“我让你准备的钱,准备好了吗?”
“计家和闫家现在都盯着我,我没有办法筹集那么多钱。”沈芯蕊面露苦笑,她潇洒的一走了之,却将这些乱摊子都扔给了自己。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女儿!”沈嘉月的声音微微拔高,“做事要动脑子,准备好钱告诉我。”
说完也不等沈芯蕊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嘉月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如今竟然会为了曾经最瞧不上的钱财犯难,这让她很是烦闷。她用力拍打桌子发泄不满,却没发现沈延已经爬到了她的腿边,仰着小脸,呓语着:“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