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曼的态度深深刺激到计文拓,他不满的将摄像机扔到一旁,动静有些大,引起了一些员工的注意。
“曼曼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他咬了咬牙,闷声问着。
“当然没有。”唐曼曼将信息发送出去,抬头看着计文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事儿。”计文拓低着头闷闷说着,安静的坐在一旁,心底的怒火越少越烈,好不容等到采访结束,立刻收拾东西,大步离开。
唐曼曼与计文拓的身高有些差距,今天由于工作原因又穿着双跟鞋儿,与采访人说了句抱歉,就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文拓,你怎么了?”她大步追着,两个人却总是存在差距。
计文拓心中存着火儿,只一心门头往前走着,也没有注意到红绿灯。唐曼曼看着快速驶来的一辆货车,大喊了“小心”,就加快脚步,在最后一秒拉住了计文拓的手臂,两个人摔倒在了路边。
“走路不看路,瞎了吗?”呼啸而过的车主摇下车窗不满的瞪了眼两个人,加快油门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没事儿吧?”唐曼曼没有理会那名车主的话,拉着计文拓左右查看了一下,焦急的问着。
计文拓后怕的双腿发软,只是呆呆的摇摇头道:“我没事儿。”
听到这句话,唐曼曼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这才察觉到腿部传来的灼痛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微微蹙眉,苦笑了一声拨通高阳的电话道:“来接我下,扭到脚了。”
高阳赶到的时候计文拓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唐曼曼,都不知道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高阳动作轻柔的将唐曼曼横抱起来,虽然口中埋怨着,对待她却很耐心。
唐曼曼面对高阳的碎碎念有些无奈,明明高大魁梧,内里却反差极大,“久了不穿高跟鞋,这不就生疏了。”
闻言,高阳的目光略过唐曼曼脚上的鞋子,不满的冷哼一声。想当初他看着唐曼曼踩着二十公分的鞋子都能跑得虎虎生威,这种胡话怎么可能会信。
顾冉合上病历本,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道:“没有伤到骨头,以后要小心点儿,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唐曼曼微微点头,微微吐出一口浊气,这段时间里总是往医院跑,她都觉得麻木了。
顾冉眉心动了动,刚要开口说话,病房的门就被人由外而内推开。计深年身着正装,一看就是从重要场所直接过来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低头仔细检查了下唐曼曼的脚腕,眉心紧紧揪成一团。虽然语气生硬,却丝毫掩藏自己的关心。
唐曼曼倒吸一口冷气,默默的缩了缩脚趾道:“没有下次了。”
“呵。”计深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容,墨色的眸子清亮亮的落在她的身上,沉默着散发着威压。
“今天的事情是个例外。”唐曼曼最吼不住他沉默的施压,幽幽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将今天的事情彻底交代。
鸡泽清他们找来已经破例了,如果让深年知道她因为文拓受伤,恐怕他们就要真的离开了。
“顾冉,麻烦你再仔细检查一下,别落下后遗症。”计深年眼眸闪了闪,抬头看着顾冉嘱咐一句就转身离开病房。
顾冉翻看了下病例,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黯然。握着病例本的手悄然收紧,似乎在压抑着极大的情绪。
走出病房计深年便直直来到高阳和计文拓面前,他周身气势十足,让两个人彻底禁了声,“我讨厌麻烦。”
“计总,今天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高阳刚刚已经狠狠斥责过计文拓了,生怕这位主儿生起气来吓到人,便笑呵呵的打着混混。
计深年凉薄的睨了眼高阳,后者立卡禁声,即便再过二十年,他也依然不能与计深年过招,这厮的功力深厚。
计文拓涨红着脸,虽然高阳的态度很严肃却知道分寸没有重话,可计深年不过寥寥几字就像是一个耳光打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我们在你眼中只是麻烦吗?”他用力握拳,终究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大声质问着。
计深年轻嗤:“你们连麻烦都算不上。”因为麻烦可以解决,而他们却不能。
“你……”
“就是因为你们的存在,所以公司里才没有姓计的员工。”计深年说话不留情面,他相信唐曼曼刻意很好的照顾自己,那么这一切的意外就只能来源于计文拓。
“你们能留下来是个意外,做不到安分守己还是乖乖回去。”
高阳在心底为计文拓默哀一秒,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先回去吧。”
计文拓因为计深年的话而更加难看,脸上青白交纵,因为被计深年身上的气势骇到而不能反驳一言。
他不甘的咬咬牙,最终还是闷声离开了。
“计总,是我考虑不周,今后不会让他跟着曼曼出来采访了。”高阳的认错态度良好,知道这位主儿心底里憋着火儿还没有完全发出来。
闻言,计深年深深吸一口气,眸色沉了沉:“既然曼曼坚持,那就给他们个闲职。”
“好,我立刻安排。”高阳立刻点头应着,这些天他也在观察他们两个,本来以为计文拓可以用,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计文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是感觉到自己被人狠狠摇了摇身子才恍然惊醒,迷惘的问道:“怎么了?”
“你不是出去采访了?怎么这副样子?”计芷涵眉头紧锁,一脸不满的看着计文拓,“明明咱们和计家是亲戚,没想到还要坐在这种苦差,真是气人。”
“别提计家。”计文拓脸色一变,一把推开计芷涵大声吼着。他永远都忘不掉计深年今天的目光,嫌弃厌恶,就好像是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计芷涵自小在家从没有受过任何委屈,脾气立刻上来,呵斥着计文拓。
计文拓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沉默,反而更加愤怒道:“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懒得和你计较,你真的以为谁都可以骑到我头上吗?”
“你到底怎么了?”计芷涵怔了怔,才发觉事情不简单,火气瞬间消失,低声问着。
计文拓沉默片刻,这才将今天的事情和她说了,立刻引起了计芷涵的不满,她拍了拍计文拓的肩膀道:“文拓,咱们和计家是亲戚,关系近,那个女人是外人,大哥只是受人蒙骗,咱可不能记恨。”
“那怎么办?”计文拓眉头紧锁,难道今天的屈辱就白受了?
“我们只要将那个女人赶走,大哥一定会给咱们安排更好的工作的。”计芷涵笑了笑,对计文拓眨眨眼。
唐曼曼的脚伤并没有大碍,但计深年还是强行让她住院了。她望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感觉自己身上都冲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了。
“曼曼。”无聊间,病房门被人推开,计泽强提着大兜小兜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不情愿的计文拓。
唐曼曼只消一眼就知道计深年一定猜到了真相给了点儿教训,她起身看着计泽强笑道:“您怎么来了?”
“都怪这臭小子不懂事害你受伤了,真对不住。”计泽强完全是一副农村人憨直的性子,他心底里念着唐曼曼的好,当然将这件事看得极重。
说吧,他回神拍了下计文拓低声呵斥:“臭小子,快点儿道歉。”
计文拓眼底闪过一抹怨愤,但还是低头道:“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这次幸好我在,如果我不在的话,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了。”唐曼曼对台计文拓的态度明显有些冷,她是因为看不惯计泽强那么大岁数低三下四,可却不代表她善良的没有下限。
“以后再也不会了。”计文拓咬着牙将心底的怒火压下去,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然没有了刚来的别扭情绪。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唐曼曼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两个人才起身离开,留下一脸探究的唐曼曼。
“曼曼姐,你终于回来了。”张瑶瑶看着缓步走进来的唐曼曼,热忱的额上前打招呼,“这段时间我都感觉医院是你家了,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哪儿那么夸张。”唐曼曼哭笑不得,“对了,将这些天的资料整理好给我。”
“安心,都在这儿了。”张瑶瑶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过去,立刻得到了唐曼曼的赞许,又说笑了几句才离开。
“那些分明是我的功劳!”计芷涵恶狠狠的瞪着唐曼曼的背影,觉得张瑶瑶太过分了,竟然抢走她的功劳。
计文拓从一大堆文件里抬头,怏怏道:“这些都急着要,快点儿整理吧!”
他之前忙着出去采访,没想到整理资料才是折磨人的,心中对唐曼曼更加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