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使封常清被胡狗叛军打的满地找牙,市井间均不无唏嘘,都说名将难求,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长安百姓向来爱看这等热闹,远远的便已经有百姓扯着嗓子回问着:“敢问是哪位将军力挫胡狗了?”
当先一名校尉双手抱拳朝左上虚抬了一下,“监门将军督战之功,潼关田将军以身用命,不负天子重托厚望!”
百姓们啧啧连声,这两位都是声名不显的人物,不过官职比起那个新安县尉来,还是要大了不少。
随着骑兵的行进,眨眼间便能看到长长一串蕃将胡兵垂头丧气的鱼贯而来,这些人都被卸去了被卸去甲胄和武器,但身体一闪却都还算完好,百姓们并未直观的感受到血战的气息。
混在人群中的陈千里闻言却是悚然一惊,继而又表情忿忿。
“老阉竖!”
李萼也是大为惊讶,但随即又叹了口气,“不管阉竖如何横行为恶,大败叛军逆贼,总是对朝廷有好处的。陈兄也不要过于纠结,纠结于秦少府之死!”
他虽然也厌恶边令诚的为人,但终究是不像陈千里那般与秦晋感情深厚,是以很容易便站到了理性的立场上来看待这场被大肆宣扬的胜利。
陈千里也知道李萼的话有一定道理,但他就是对那老阉竖难以放下心中的猜疑和憎恨,虽然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秦少府死于此人之手,但他心里却有八成可以确定,秦少府之死一定与这个老阉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南衙的禁军赶来维持局面。不过,让陈千里和李萼大为松了一口气的是,南衙禁军并没有封锁东市逐个人头的盘问,仅仅疏导百姓尽快有序的离开这里。
闹闹哄哄的约有一个多时辰,东市才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沿着永兴坊东面的大街,两个人一路向北,打算返回龙武军衙署。陈千里看向天边逐渐落下的夕阳,只觉得无比沮丧萧索,如果秦少府不死该有多好。
陡然间,李萼侧着耳朵惊叫了一声:“陈兄你听,是否又有人在呼喊?”
陈千里也侧耳倾听,声音若隐若现大约从东南方传来,来自关外的官员、商旅多走青龙寺旁的延兴门,想来声音便是由那里传来。长安城内大街是禁止百姓如此大声喧哗的,平日里若听到这种异乎寻常的喊声,便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边地军报大捷。
很显然,李萼也同时想到了此中关节,失声道:“露布飞捷?”
“新安县尉”
几个极为敏感的字眼立时就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