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暮言此时才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从额头四周下落,脸上的表情极为僵硬,那握着腐尸筒的手虽然初看起来还很镇定,但是只要稍微细看,就能发现这一双手已经渗出了汗水。
“前辈究竟想怎样?”蓝暮言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问道。
陈富声音淡漠:“你使用禁忌的腐尸水,要想置我们于死地,怎么现在反而回过头来问我想怎样?”他忽然扫视了一众黑衣人,冷冷地道:“如果你们还想活着,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他的神情忽然带着一种落寞,但是落寞中却仿佛有一种淡淡的情意,轻轻地道:“洛阳……那是一个好地方!”
这句话虽然很小,但是两边靠近的人却也听得清楚,更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因为青莲照的总舵,如今正是设在洛阳。
众黑衣人有不少正拿着腐尸筒对着陈富,甚至有几人靠的极近,给人的感觉,似乎只要一射出腐尸水,就能够置陈富于死地。
但是经过方才那骇人听闻的一瞬间交手,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诱惑,真正动手起来,绝不会成功,所以拿腐尸筒对着陈富,说是想杀陈富,倒不如说是想给自己壮胆。
蓝暮言紧咬牙关,半晌之后才道:“前辈是高人,更是武道中的神人,我一个跑腿办事的若是能死在前辈的手里,传了出去,倒也不丢脸。”
陈富淡淡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杀你?你死在我手里不丢脸,但是我杀你却丢脸,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蓝暮言硬着脖子道:“不错,前辈……前辈以强凌弱,便是杀了我,也……也是惹人笑话。”
“你聚众来此,更是动用腐尸水这种阴毒之物来对付杭州分舵的人,这就不是以强凌弱?”陈富平静如常,声音没有一丝波动:“我很多年没有杀过人,我也不想杀人,但是今日既然动了杀机,那么该杀的人,我也不会留情。你与冷烟云司马静伦意图将青莲照改朝换代,我无话可说,我也管不着,但是你屠戮同门,动用禁忌阴毒之物,按照刑堂的规矩,你是要受死刑的。”
蓝暮言身躯终于颤.抖起来,他知道,陈富现在要杀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只是他当然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更不愿意死在腐尸水之下。
他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多少年来,他偷偷习练的终极必杀技,那个不为人知的“神风尾”,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已经击杀了不少武者,而那些武者大部分武道修为都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