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子依旧保持着作为皇族一员的尊严,他身上的衣裳华贵而干净,一尘不染,脸部修的平坦光滑,发髻也梳理的棱角分明。
只是他的眼神灰暗无神,看起来异常的疲倦。
殷皇子的左手搭在车厢内的楠木架子上,不停地摩擦着,凝视着面前就坐的薛破夜,缓缓道:“还望没有打扰到薛大人。”
薛破夜苦笑着摇头道:“二殿下切莫如此说,下官不敢当,殿下有何训斥,下官恭听。”他这句话却是有心思量的,用了“殿下有何训斥”,而不是“殿下有何吩咐”。
这两句话虽然一词之隔,但相距万里,“训斥”与“吩咐”的意思那是截然不同的。
训斥无非是以上训下而已,是场面上的事情,这吩咐,那可就是要按照对方的意思办事,那是里子的事情了。
薛破夜虽然没有墙倒众人推的意思,但是自身也不得不防备一些,毕竟殷皇子兵败如山倒,这时候若是提出一些怪异的要求来,薛破夜却是不能随意答应的。
殷皇子自然是精明的,话里的含义自然也听出了味道,淡淡一笑,缓缓道:“本宫不会耽搁薛大人太长时间,只是有一件事情拜托而已。”
薛破夜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镇定地道:“殿下但说无妨,下官若是能够办到,定当全力以赴,若是无能为力的话,下官也只能表示歉意,还望殿下见谅。”
殷皇子靠在车厢内,外面随苦寒,但是车厢里却是暖喝得很。
“本宫明日便要离开京都,或许此生再也不会回来。”殷皇子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这个地狱一样的漩涡,本宫其实很早就想离开了。”
薛破夜也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恭敬道:“那下官祝愿殿下一路顺风。”
殷皇子摆摆手,淡淡笑道:“顺不顺风,本宫已经不在意了。”
车厢一阵沉寂,气氛十分尴尬。
“薛破夜,本宫要离开,你却刚来不久,人去人来,这天下的事情就是这样奇妙。”殷皇子凝视着薛破夜,嘴角带着一丝笑:“你已经深得父皇的信任和喜爱,日后恐怕是前途无量的。”
薛破夜一怔,忽然苦笑道:“原来殿下早就知道我的真名。”
殷皇子叹道:“在你前往六合院之前,本宫就知道了你的真实情况,其实这个并不困难。”顿了顿,摇头道:“或许你当初是有着其他的想法,所以在表妹面前说了假名字,不过你从杭州入京,赶车的车夫实在很好找,所以本宫只是派人前往杭州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