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三保证自己会找司马尧谈,终于把萧太后和萧沉鱼两人好言好语地哄走之后,疲惫地卧在软塌上,让一旁的宫女给她揉捏着腰背。
她忍不住抱怨道,“唉,这当人媳妇的,不管是在平民百姓家,还是在皇家,都是两个字,难做啊!”
一旁的亲信宫女碧霞见状笑道,“娘娘,您不也是婆婆吗?”
叶皇后摆手道,“别说了,本宫这婆婆当的也不容易,萧侧妃是萧太后的侄女,本宫这要是在她面前摆婆婆的架子,回头太后就得在本宫面前摆婆婆的架子。”
她方才在萧太后面前保证的那些话,其实在叶皇后看来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她就没说动过司马尧。
司马尧因为从小被送到外界教导,和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
但是叶皇后可以看出来,这孩子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一旦他做了什么决定,基本上不可能被旁人说动。
碧霞接着安慰道,“等晋王娶妃了,您不就又多了个媳妇吗?”
叶皇后听碧霞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上回说通司马勤将慕容音纳为侧妃的事情之后,一直忘了告诉司马泽。
这段时间司马泽也没往宫里来,她原本还等着司马泽进宫的时候和他说说,可见不到司马泽,便想不起这件事情。
“泽儿这孩子,和自己父王怄气,连我也不来看了。”
叶皇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派人去宣司马泽进宫。
没过多久,司马泽就被召进来了。
他站到叶皇后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叶皇后见他眼底似有乌黑,像是最近睡不着觉,脸上瞧着也不似往日那般咋咋呼呼精神得很,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模样。
叶皇后不由有些心疼,原本到嘴的斥责话也收了起来。
“泽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叶皇后心疼道。
司马泽茫然地看着叶皇后,摸着自己的脸,“我怎么了?”
叶皇后更心疼了,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来人,拿镜子来!”
叶皇后吩咐宫女把镜子拿来,递给司马泽让他自己照照。
司马泽茫然地接过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周围已经挂上了明显的黑眼圈。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一夜没睡,现在整个大脑都是迷迷糊糊的。
“哦……我……我昨晚没睡……”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叶皇后又唤人拿冰袋来,将司马泽推到塌上躺下,亲自动手给他敷一敷。
“说,你昨晚上是不是干那种事了?”
叶皇后用质问的语气,对着司马泽说道。
司马泽整个脑子晕晕乎乎的,一时转不过弯来,疑惑道,“母后,你说什么事?”
叶皇后手下的力道重了些,淡淡地开口道,“还给我装?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不就是干那种事情去了吗?”
这样一想,叶皇后便觉得慕容音这个女子有些轻浮,还没嫁进来就失了身。
司马泽感受到眼睛上面的力道加深,听着叶皇后语气不善,立刻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无奈道,“母后,我既然答应娶她,自然是正正经经地娶,断不会做那种有失礼仪的事!”
叶皇后听着司马泽的否认,缓了脸色,“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司马泽的语气突然变得颓丧起来,闷闷地出声,“母后,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我的玄力尽失?”
叶皇后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无奈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当年就是一时不察,被敌军的奸细刺了一剑。”
“可是,父王不是说我是被一个女人骗了吗?”
叶皇后心里暗怪司马勤上一次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说漏嘴。
她只好含糊道,“那个女人就是奸细,你被她骗了。”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司马泽不甘地问道。
叶皇后见司马泽大有追问到底的意思,情急之下,直接把话堵死了,“这事情我们也不清楚,要问就问你哥,当时是他把你救回来的!”
“你也别瞎想了,该报的仇你哥给你报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老老实实给我娶个王妃,再娶几个侧室,生几个孩子,母后就满意了。”
叶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了今天找他的目的,“你不是想娶那个慕容音吗?我和你父王商量过了,娶是可以娶,但是只能是侧妃。”
她低头见司马泽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接着道,“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大让步,你上次逃婚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再说,要是那个慕容音真这么爱你,想来一个侧妃之位也不会太在意。”
司马泽听着叶皇后口中的话,心里琢磨了一番。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侧妃之位,但是将来若是有了孩子,就可以扶上正妃之位。
他便讨好地看着叶皇后,“母后,这事一定是您和父王说的吧!”
叶皇后一脸得色,“不然呢,你以为你父王会同意吗?”
司马泽立刻恭维道,“如果不是因为母后依旧貌美如花,又怎么可能说的动父王的牛脾气呢?”
叶皇后被他逗笑,指着他的额头笑骂道,“你呀,要是肯拿出哄我的心思,去哄你父王的话,两人各退一步,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司马泽闻言有些悻悻。
“老实交代,你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
叶皇后继续最初了那个问题。
司马泽眼眸一暗,“我昨晚上刻了一晚上的木头。”
叶皇后惊讶道,“你刻了一晚上的木头?”
司马泽从袖中抽出自己的双手,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
叶皇后心头一痛,连忙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碧霞,你快去请太医过来!”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雕工以前不是很好吗?”
司马泽抬眸看着叶皇后,里面涌动着复杂的光芒,“我想给阿音刻一个人像木雕,可怎么也刻不上她的脸。”
叶皇后埋怨道,“既然刻不上,就别逞强!伤了自己多不划算!”
司马泽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叶皇后看他好像对此郁郁寡欢的模样,便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开口安慰道,“我看你这五年也没怎么碰过那些东西,许是生疏了。慢慢来,别急,凡事都有个过程,早晚会恢复过来的。”
司马泽摇摇头,喃喃道,“不是生疏的原因。”
叶皇后放在他额头上的手一顿,“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若是成日闲得只剩下刻木头的话,不如我让你父王给你在朝中找一门差事。”
司马泽腾地从塌上坐起,“母后,我想起来了,诚王府的小郡王让我今晚陪他去办事,我这就走了!”
接着如同兔子一样快速地溜出了凤栖宫。
叶皇后看着他的背影娇嗔道,“诚王府的小郡王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斗蛐蛐吗?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一旁的碧霞笑道,“娘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晋王殿下最讨厌那些繁复琐杂的政务了!”
叶皇后摇头,“他不是讨厌政务,他现在就是不肯干一件正经事,真是越发荒唐了!”
碧霞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为司马泽说话,“可是娘娘,除了政务,你又能让殿下干什么呢?”
叶皇后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泽儿以前年轻气盛,倒是喜欢在军中带着士兵干一些舞刀弄枪,杀敌剿匪的活儿。
可现在,他一丝玄力全无,别说让他舞刀弄枪了,连自保都是一个问题。
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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