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同时,也为理想国的归来留出了至关重要的位置。
在这个过程中,天文会必然会迎来失血、阵痛,乃至短时间的衰微。
正如同大手术过后的病人一样。
这是铲除恶果的必要代价。
槐诗沉思着,无法理解:“难道,你们还打算再来一次再生计划?”
塞缪尔沉默。而玛齐纳却只是平静的一笑。
“不,上一次再生计划的期间,先导会就已经得到了所需要的运算结果了。”
他说:“你的参与,并非意外,而是必然。不然的话,混沌运算的沙盒程序不会放任你这样的干扰进入伦敦。
你已经证明了理想国的存在对于如今现境的必要性。
这是先导会集体沉默之前,所留下的最后认可——”
“所以,放心去做吧,槐诗先生。”
玛齐纳保证:“不只是我们会支持你。”
“……”
槐诗没有说话。
沉默中,他忽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恍忽感。
他本以为这将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艰难跋涉之旅。
可是却没想到,这一条曾经已然断绝的路上,早已经洒下了未来的种子。
在这漫长的七十年里,每一个疲惫向前的人在经过时,都沉默的为后来者们铺下了通向未来的石阶。
当他终于走到了预想的尽头时,便发现,眼前等待着已经不再是万丈深渊和悬崖峭壁。
那些走在这一条路上的先行者们早已经远去,可他们的馈赠未曾断绝,每一次不自知的挣扎和煎熬,都化为了抛向深谷的巨石。
填平沟壑,跨越险阻。
一直到,最后一个人终于走上前来,从黑暗里划出去往未来的道路。
他从来不孤独。
他为此而欢欣鼓舞,步履轻盈。
可正因为如此,才越发的无法允许自己去轻慢的挥霍掉这一份成果,辜负过往所有寄托的期待和希望。
在沉默里,他凝视着眼前的茶杯,寂静中只有窗外雨水落下的声音。
“感谢两位的期待和信赖,我必须向统辖局致以谢意。如此康慨的退让和支持,我本来应该知足才对,但我依旧不得不在此冒犯。
因为使命,亦或者是其他——”
当寂静终结时,槐诗抬起眼睛,肃然发问:“倘若,我想要的并不止如此呢?”
“——我想要,重启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