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玩笑归玩笑,这一份期望和信任却着实让槐诗难以镇定下来。
“既然如此的话,就只能感谢老前辈的厚爱和期望了。”
他收起了箱子,连同其中让他难以支撑的重担一起,最后问道:“只是,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唔——”
马尔斯想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就当是因为你胆子大吧。”
说着,他最后拍了拍槐诗的肩膀。
“保重吧,小子。”
大门在他身后关闭。
留下槐诗一个人站在原地。
马尔斯已经远去。
彩虹桥的虹光前面,罗马的女猎神阿尔忒弥斯已经提前到来,向着来者挥手:“好久不见。”
“你来接我的班?”马尔斯问。
“本来还想问问你为啥忽然之间撂挑子不干了,但又感觉没什么好问的。”女猎神靠在柱子上,打了个哈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提前来了。”
“也好,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马尔斯轻松一笑,将自己的头盔递过来:“回头,替我给阿瑞斯那个小子吧,他眼馋好多年了。”
女猎神接过,看了一眼寄托着战神威权的遗物,最后好奇发问:“为什么把那把剑给他?”
“唔?”
马尔斯似是不解。
可在阿尔忒弥斯的视线中,最后无奈一笑,只是说:“他还年轻,不是吗?”
女猎神摇头:“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一把由雷霆之海所送出的单手剑,可不只是一个挑战的资格,同样,也是一份无与伦比的荣誉。
来自地狱之王的认可和尊崇。
即便是马尔斯自己留着,也足以成为家族中最为光耀的收藏。
“这下谱系内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要羡慕嫉妒死呢,借口去找茬和赌注的肯定不会少……这下完全就被你推到风口上了嘛。”
“他还年轻啊。”
马尔斯微微一笑,重复着刚才的话,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而我已经老了。”
虹光照在他的脸上,照亮了斑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
阿尔忒弥斯沉默。
衰老。
“很滑稽,对不对?堂堂战神,竟然是因为这么可笑的事情撂挑子了。”
马尔斯轻声呢喃,看着自己略显松弛的皮肤,还有上面的隐隐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