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小子彻底完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这头鸠便是云渊的逆鳞!”
“若只是说他云渊,或许还能死得体面些,可非要辱他的兽宠不是……”
“怕是没全尸了……”
云家旁系一脉的年轻一辈,暗地里传音,小心翼翼控制着真气的波动,生怕被云渊截听到一二。
他们甚至都不敢多看云渊一眼,内心发毛,噤若寒蝉。
最了解云渊的,莫过于云家人。
说是同一个家族的亲戚,可实际上,大家族里的明争暗斗也不少,只要不被抓到特别严重的把柄,哪怕是手刃亲兄弟,也有人敢铤而走险。
利益至上的世界,资源太过重要。
争机遇,争强者的庇护,争长辈的看重,修士必争。
云家谁人不知,云渊的秉性诡异莫测。有时他笑,不一定真是在笑,可能下一秒就会把你废掉手足!
“但愿你不会自尽。”
云渊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鸠鸟的腮帮,而后将手,搭在了鸠嘴中的长刀上。
话音刚落,他那极其狰狞的瞳孔,死死盯住方牧。
砰!砰!砰!
电光石火间,接连三刀落下!
街道的青石板剧烈动荡,碎得尘土飞扬,劈得方牧整个人陷入地面,几乎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好可怕的刀!太快了!”
“快刀云渊,不负盛名!”
“这才几个月不见,他的刀法更为凌厉了,看来在斗兽场修炼的这段时间以来,云渊实力有所精进!”
“这家伙太强了,幸好生在了我们云家……”众人惊呼连连,纷纷避让。
有跳上屋顶的,有退到百米开外的,更有甚者,退到身后的河流另一端,于桥梁边隔岸观火。
要知道,这还只是云渊随意出手所造成的破坏力!
倘若一旦动真格了,这一带的建筑,恐怕都将覆灭,云渊发起狠来,可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也就是云家家大业大,赔得起,无辜遭殃的他人敢怒不敢言。
“收回刚才的话。”云渊站于鸠背,傲然漠道。
整个出刀的过程,他都未曾下过地面,仅仅只是刀芒之锋,便一个照面将方牧打入地下。
“是我错了。”
方牧咧了咧嘴,似笑非笑道:“你这张臭脸,比你的鸟还难看。”
砰——!
一刀再度落下,将整个街道劈出了一道三尺宽的缝隙!
“他死了。”
一名云家的年轻女修,做出了判断。
在这一刀下,就连他们都不见得能挡得下来,更别提是一个炼气期的小子了。
就在众人都心照不宣,认定方牧死无全尸时,云渊却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借羽剑一用。”
鬼魅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云渊反应出奇的迅敏,回头便是一刀,却落了个空,刀芒一瞬而过,掠至一家茶楼,将其劈成两截。
乍一看,似削断了整栋茶楼的天灵盖,露出里面原本的面貌。
一男两女死得无比凄惨,三名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外人,殃及池鱼,面目全非。
哒……哒哒……
三五颗黑白棋子,自茶楼二楼跌落而下,滚滚落地。
“关!!!!”
鸠鸟发出尖锐的鸣声,剧痛无比。
它的翅膀血流不止,鲜血染红了羽翼,不断扑腾,竟一时间失控。
云渊怒不可遏,脸色无比阴沉。
地面上,方牧手中持着一根染血的羽骨,神色平静,身上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沾染。
“居然没死?!”
不少远处观战的云家众人惊愕。
再一看,尘灰散去的地缝深处,那一具僵硬的“方牧”尸体,哪有想象中半点血肉模糊的模样?
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那具属于方牧的尸体,化作真气丝丝。
随后,一丝丝真气随风凝聚,像极了一个‘我’字,而后逐渐消散于天地间。
“假身?!”
众人大惊失色,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荒谬的一幕!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身假身一说?
人体玄奥,炼制人体的那些禁术,也仅仅只存在于古时的炼气士摸索时期,经过这么多年的改朝换代,早就公认肉身无法分身,倒是神识可以做到,别说分一了,只要神识强大,抽出三五缕都是可行的。
可一个炼气修士,哪会有神识!
简直闻所未闻!
“看来,这小子身上有不少秘密啊……”天空中,诸葛松低声喃喃。
方牧收回朱青毛笔,低头瞥了一眼从鸠身上取来的羽骨。
这根羽骨称不上粗大,算是鸠骨中偏小的一根了,也正是因此,他才盯上了翅膀的部位。
一来,可使云渊失去鸠这具能飞行的兽宠坐骑。
二来,这剑……也有了。
“古人诚不欺我,鸠与鸡相类,连骨都是空心的,甚好。”
对于这根临时‘借’来的新剑,方牧颇为满意。
甚至都不用打磨,剑尖锋利至极,因为他取骨的手法,乃是硬生生的掰断,鸠骨为空心,如此一来,断口处自然尖锐。
方牧掂量着手中的羽骨剑,惋惜道:“只是可惜,这玩意是没刃了。”
他每说一句,云渊的脸庞便会抽搐一下。
“鸡……”
云渊的脸色比猪肝还要黑,怒火攻心,甚至都想拿刀拍死眼前这个该死的虫子!
这可是鸠!
鸟类中的罕见灵兽,经过他多年心血培养的鸠!不是什么狗屁野鸡!
这个跳梁小丑,简直该死!
该死!